要问蒋书毅怎么知道魏微来了,那不得不说那架直升机,他眼没瞎耳没聋,看得到听得见。
自然得出来,看看是谁来了,这么能耐,直升机出行呢。
没想到,看到的却是魏微,再联想到这半个月看见的董老,就将事情猜个七七八八。
“怎么了?”魏微明知故问,“谁说我不敢来,如果没记错,今年,我第二次来了,我见见蒋奶奶去。”
“你别装傻,明明你知道我有洁癖,却生生看我浇——哼!”蒋书毅引着魏微往自家现居地走去,先是观察一下魏微的脸色和行动,松了口气,看来是没受伤。
担心过后,只觉得白疼她了,她小时候,他还给她做衣服呢。
“这里,就差是你的一言堂了,”蒋书毅压低声音道:“你那么能耐,你叔公一来就弄去教书了,我呢?你让我浇——”蒋书毅脸色青青紫紫变幻不定,那词,他说不出口。
蒋书毅刚开始不清楚,还很愧疚自己让魏微的苦心落空,可当魏微将他奶奶送过来——他奶奶想建房就建房,想干嘛就干嘛。
这里的魏姓成员知道蒋奶奶是魏微的‘干奶奶’,那可不是一般热情,平时的洒扫柴火挑水,那是抢着干。
而后,他才从奶奶嘴里知道,那个在这里有很大话语权,经常救济他,不让他饿死的善良好心的魏校长,原来是魏微的妈妈。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被微微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哦,严老他有上面背书,你有吗?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魏微嘴角微翘,其实,蒋书毅也有份被上面背书,但她就是不告诉他。
“你年轻力壮的,干点活怎么了,两个同路来的爷爷奶奶辈的老人,都得在那拔草,你总不能太特殊。”魏微抬手遮掩自己嘴角的弧度,别看笑话太明显了。
“何况,你才干了半年,要我说,这哪到哪。”要不是蒋奶奶闹着要来,魏微担心蒋奶奶会太心疼蒋书毅,才不会松手呢。
让你高傲,都给你安排好了你不走,既然铁骨铮铮,不吃一番苦头,都对不起她的精心安排。
“你还说,我们仨就差被饿死,养牛差点把牛养死,浇苗把苗烧死了,拔草把禾苗给拔了,天知道为什么野草长得比苗粗壮,这不就认错了,所有公分一分没赚到,还倒贴钱。”蒋书毅委屈极了,这辈子所有的苦,都在这一年半吃了。
魏微憋笑,这么惨,可她怎么越听越乐呵,果然,她就是黑心。
“可你干不了,这里女孩子却在干你说的干不了的活,你好意思抱怨。”过刚易折,她也是好心。
蒋书毅别不识好歹,既然想当宝剑,那自然得经历一番霜寒磨砺。
“何况,你现在,不都养回来了么,看着也不像吃了一年半苦头的人。”魏微扫了蒋书毅一眼,除了皮肤白皙变成健康的小麦色,依旧玉树临风,可见蒋奶奶养人有一手。
“还得是你,你真行,蛊惑得那批学生,个个疯了一般,刻苦得比我在国外跟着教授学习时还努力。”蒋书毅回忆起来,还有点不可置信,那些孩子,是把自己往死里学啊,平生仅见的好学。
“有几个小同志把人知青同志的知识掏空,没得学,就不干了。这不,熊政委只能把我们三个人给提溜出来,针对她们的需求上个提高班。”
所以,蒋书毅他们才得以喘口气,农忙时一样下地,不忙时就教书,和那几个知青待遇差不多,就是没有工资。
“谁?”魏微精神一震,她期待的花,难不成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