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拥军气得差点把笔记本丢出去，这才换了心情，递还给白玲手上，指了指，意思是，儿子的事情实锤了，记录下来，关键突破口。

“哦，你不知道，没关系啊！”郝拥军笑着看过去，“那我告诉姓单的女人，也跟你没有关系是不是？那你激动什么？你猜猜看，假如你是姓单的，知道她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原本是逢场作戏，忽然之间，假戏真做，还弄出了人命来。你说她会怎么报复回来？必定是不想让你们好过的，斩草除根！”

李大妈不敢看郝拥军的双眼，这小子的眼睛太可怕了，特别是他说出那“斩草除根”四个字的时候，有一种错觉，郝拥军才是他们的人，比他们更狠的人。

要不是因为他的年纪太小，还真的有这种可能。

【不能让他这么做，不能够！小飞才几个月就离开了我，被送去那个冰冷的福利院，和那些没爹没娘的孤儿待在一起，不被欺负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当妈的，谁愿意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要不是立场不同，谁愿意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啊？】

“小李子说过，有一次你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孩子，另外一个陌生的名字，小飞。”郝拥军乘胜追击，他就是要赌一把，赌这个王翠兰自己都不记得有没有说过做过。

“你...你怎么知道的？”李大妈直接就脱口而出了，很快她就后悔，将头低下，咬住自己的手背，那种切肤之痛只有当过母亲的人才会理解。

郝拥军看向一旁的白玲，后者已经快速记录着了，同时对他报以微笑。

这小子能力太强了，他们在王翠兰身上没少下功夫，但是一点用处一点进展都没有，这才多久，居然让他切入到了新的突破口，原来孩子才是母亲的软肋啊！

【他是怎么知道小飞的？那个卑贱的下流东西，居然敢出卖老娘，出去了一定要弄死他，掐死他，淹死他！小飞，妈妈的小飞还在福利院里吃着苦，妈妈好想你啊！】

“别扛着了，你多拖几分钟，你的小飞就要在福利院里遭人欺负几分钟，等到下次你见到他的时候，说不定你都认不出他来了！”郝拥军一个劲的在那里数落着，什么被人霸凌，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之类的，要么就是被那些变态的家庭收养了，经常被挨打之类的。

“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的儿子也不会认不出来的！”李大妈冷静了片刻，算是缓过来了，脸上又恢复了刚才那副淡然的模样。

【还想骗老娘？就算毁容了老娘都能一眼找到自己的小飞！小飞出生的那会儿，是个冬天，他的小屁股蛋上有一片梅花胎记，为人母亲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况且当年给了院长一笔足够花一辈子的封口费，他会保证小飞不被任何家庭领养的。】

“原来是有底气啊？”郝拥军不怒反笑起来，“不过刚才找你来之前，福利院的历年档案刚刚送了过来，听说前不久刚刚生了一场大火，好像是锅炉操作不当引发的，当时浴室里还有几个孩子没来得及跑出来，等到警方抵达的时候，已经窒息死了，卷宗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