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怡然不知宋九歌吐血是因为寒潭底的某位释放威压造成，还以为她为了救她而耗尽灵力，身体不堪重负。

心情倏然复杂起来。

不过很快，曾怡然便把这点复杂抛诸脑后，若不是宋九歌耍滑头，她不至于落入险境。

要是宋九歌乖乖按照她的剧本走，不过是失去一条胳膊，而现在，她搞不好一条命没了，真是怎么想都觉得恼怒。

况且，她的灵力已然见底，宋九歌的纸鹤到底飞到没有，该不会飞到一半灵力不济嗝屁了吧？

曾怡然很焦躁，眉头打成一个死结。

另一边，宋九歌的纸鹤早飞到了江潮生身边，但却被白霜霜抢先抓住了。

宋九歌修为低下，不像江潮生，可以让纸鹤幻化成光幕，只简简单单写了一行字。

——曾怡然遇险，望大师兄速来寒潭。

白霜霜怒从心起，用力一碾，将纸鹤捏的粉碎。

“她肯定是骗人的！大师兄，宋九歌最坏最讨厌了，我们不要理她。”白霜霜摇着江潮生的胳膊娇嗔，“大师兄，你快教教我嘛，聚灵珠到底怎么用？”

江潮生虽不喜宋九歌，但知道宋九歌不会说谎，而且寒潭本就是个不安全的地方，曾怡然怕是真的遇到了危险。

“霜霜，不可胡闹。”江潮生抽回手臂，御剑升空。

白霜霜恼恨跺脚，依旧跟了上去。

好你一个宋九歌，还敢往大师兄身边凑，看她不抽死她！

江潮生一到寒潭便瞧见曾怡然悬浮在水面上，腰间缠着一束白雾。

“大师兄，救我。”曾怡然眼一眨，泪花簌簌往下掉。

江潮生稍稍颔首，正要掐诀，慢一步赶到的白霜霜叫住了他。

“这点小事无需大师兄动手，我来便可。”

话音未落，白霜霜的灵鞭银蛇般吐信而出，先是击碎白雾，而后卷住曾怡然拖回岸边。

“啊——”曾怡然只觉得缠住手臂的鞭尾木刺分外扎人，忍不住叫出声来。

白霜霜嫌恶撇嘴，收鞭的时候故意磨了她一圈，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不好意思啊，木华好像有点耍脾气了。”白霜霜笑的人畜无害，“我待会好好教训它。”

曾怡然疼的倒吸凉气，说不出话来。

木华鞭是白霜霜的本命灵鞭，是掌门耗费不少奇珍异宝，请祝融峰峰主严长老亲手煅制，还是练气期便开始温养。

养了好些年，多少养出点灵气，但绝对不会有“耍脾气”一说。

白霜霜这么讲，就是在耍赖，她不催动灵力，木华鞭怎么会伤人？

曾怡然可怜巴巴望着江潮生，希望他能做主。

偏江潮生压根没瞧见她送的秋波，就算瞧见了，也不会如她所愿。

江潮生看了一圈，在石壁下找到了坐着看戏的宋九歌。

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宋九歌主动交代：“曾怡然练功不小心跑到寒潭边，我一个错眼，她就那样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与她无关。

曾怡然咬唇，不得不附和，不然把她算计宋九歌的事说出来吗？

“是……是我大意了。”

白霜霜冷哼一声：“废物就是废物，面壁思过懂不懂啊？练什么功，我院里的灵雀都比你们有天赋，尽会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