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歌的话，重重击打在柳怀夕心坎上。

他苦笑一声：“没想到，看透我的人竟然是你。”

是，没错，他确实抱有这种侥幸。

他不相信这些年和章云的感情全是假的，一个人对你真心实意还是假情假意都能感受的出来。

章云对他的真诚毫不保留，柳怀夕全都看在眼里。

故而他想赌，赌一赌章云听见他堕落，会不会回来找他，哪怕这种可能性极低。

“那就行动起来啊！”宋九歌拽着他起来，“柳师兄，等是没有用的，我们都长了嘴和腿，不甘心就跑过去问她，有误会解开，有困难克服，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槛。”

宋九歌力气大的很，柳怀夕试着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

“我……至少等我整理一下仪容吧。”

他本来是想去又不想去，纠结的不行。

但宋九歌出现了，强硬的拉着他往天心派赶，柳怀夕心中莫名生出几分释然和勇气。

宋师妹说的没错，有误会解开，有困难克服，就算要分开，也应该是不留遗憾的。

柳怀夕掐了个诀，邋遢的酒鬼变成了翩翩公子。

两人各自御剑飞行，飞了不到一个时辰，柳怀夕便灵力不济。

喝了太多的神仙醉到底是损伤了他的根基，柳怀夕掩嘴咳嗽了几声，勉力强撑。

宋九歌察觉到他的不适，抛过去几瓶复灵丹。

柳怀夕默默接了，倒了几颗出来。

“地阶复灵丹？”

柳怀夕心中一惊，看向宋九歌眼神带着不可思议。

他还记得上次在仙灵秘境时，宋九歌送他的是黄阶丹药，这才过了多久，她已经能练出地阶丹药了？

这怎么可能？

柳怀夕定了定心神，觉得宋九歌应该是买的，不然解释不通。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将复灵丹吃下，补充空空如也的灵力，继续往天心派飞。

两人停停走走，飞了一天一夜才到天心派。

二人在天心派大门前方落下，看着门柱上悬挂的大红灯笼，柳怀夕难掩心情起伏，表情跟着变凝重。

宋九歌道：“师兄，待会你别太激动，一切等见到章师姐再说。”

虽然柳怀夕不是那种虎头虎脑的性子，但宋九歌也怕他感情用事起来便不管不顾了，提前打好预防针比较好。

柳怀夕点头：“我知道。”

正要上前，宋九歌忽然拉住柳怀夕：“师兄，我想了想，这样进去十有八九是见不到章师姐的。”

这场订婚，大概除了章云本人，其他人都是乐见其成的。

她和柳怀夕自报姓名求见，天心派虽不会把他们赶走，但极有可能敷衍了事，更不会让他们见章云。

得换个法子才行。

“你考虑的没错。”柳怀夕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两张人皮面具，“用这个吧。”

宋九歌拿起一张人皮面具看了看，做的挺仿真，摸上去软软的，和真人肌肤无异。

柳怀夕撑起人皮面具往脸上一蒙，眨眼间面具便和他的脸融合在了一起，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变成了一个浓眉大眼厚嘴唇的憨厚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