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云一怔,又笑了。
这么喜欢说梦话的么?醒着睡着都是话痨啊。
不过,就这几天的工夫,听她说了两次梦话,都是在喊他。
她总是梦到他么?
停云有些小得意,又有些好奇:她都梦到了些什么呢?
总有一天要问问。
他忍不住抬手,在她秀发上轻轻顺了两下,声音柔和地像哄小孩:“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晴雨没有再回答,呜呜地哼唧了两声,小脸在他身上蹭蹭,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停云本来想把她放平躺好的,看见她这样子,又不忍心推开她了,揽住她腰合上眼睛。
再一次醒来,是被热醒的,怀中的晴雨,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出来热乎乎的。
他赶紧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烫得像个正在发热的暖宝宝。
她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扶起来放平,低头去看她。
晴雨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热得受不了。
刚才停云的手一贴上去,立马觉得凉丝丝得很舒服。
可是他贴了一下就又拿开了。
她很不满意,小脸蹭啊蹭得找着他的手,满意地贴上去,鼻子里还哼哼唧唧的,像一只求抚慰的小猫。
停云贴着她的脸,担心地皱起了眉:“很难受吗?”
晴雨像是听见了,字正腔圆地开了口。
停云听着却是害怕起来,因为她完全是在说胡话,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却连不成词、组不成句。
“晴雨,晴雨!听得到我说话吗?”
晴雨还是有问有答,但说出来的话依然是不知所云。
这样烧下去,会不会烧傻啊?
停云急了,抽出手起身,想去找东西盛些水来给她冷敷。
手一抽走,唯一的凉意消失了,晴雨越发觉得热得无法忍受,抬手去摸外套的拉链,想把它脱下来。
可是她烧得都迷糊了,半天找不到拉链头在哪里。
停云看着很是心疼,一想她现在需要的是降温,就帮她拉开拉链,把外套脱下来。
没了外套,晴雨觉得舒服一些了,又伸手到腰间要去褪抓绒裤。
停云惊得魂都要飞了,急忙按住她的手:“别!”
晴雨被他摁着不能动,委委屈屈地嘟囔了半天。
停云竖起耳朵努力分辨着,只勉强听清几个字:“湿的,难受。”
是的,抓绒裤刚才没有烤,还是湿的,穿着肯定难受。
她发着烧,不该让她穿着湿衣服的,但她里面只有贴身衣物啊。
停云犯了难,又一转眼看见一旁的外套,有了主意。
他拿起她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抓起袖子在她身后打个结。
然后,伸手进去把她的抓绒裤拽下来,搭在篝火旁的架子上。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空前窘迫,生怕她在这时候清醒过来,他没办法解释。
但她没有清醒过来。摆脱了湿衣服,她觉得舒服一些了。
停云搭好抓绒裤,刚一回头,看见她又要翻身的样子,赶紧又一把摁住她。
姑娘啊,你不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陷我于不义!
晴雨被限制了自由,蹙着眉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出来。
停云的头好大,轻声哄她:“乖,稍等一下。”
他松开手,迅速找到拉链头,把拉链严严实实地拉上去。这样,外套就变成了一条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