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帆继续说:“她枕头上的香水味,不能作为证据。而没有证据就随意怀疑人,基本等于污蔑了!”
薛涵还不服气:“除了她,就不可能有别人了啊!”
丰帆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你把话说明白,什么叫‘除了她,就不可能有别人了?’”
薛涵被那样的目光压得视线一缩,随即又扬起头:
“首先还是因为她枕头上的香水味。这虽然不算证据,但算嫌疑,而宿舍其他人都没有这种嫌疑。
“其次,全宿舍就属她家条件最差。”
丰帆闻言,目光和声音都变得冰冷:
“这就是你的理由?她家条件不好,就会偷用你的香水?
“这是不是等于说,穷人看到富人的东西就会去拿?你觉得这符合逻辑吗?
“如果这样,那也不需要警察了,把穷人都抓起来就好了!”
薛涵再一次说不出话来,但显然还是不服气。
丰帆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在你看来,她会因为羡慕擅自使用你的香水。但在我看来,这绝不可能。因为,她没必要这么做。”
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刚刚买的那瓶香水,举起来,让在场的三个女孩都能看到。
德瑞克·马尔的“一轮玫瑰”,一百毫升两千多的香水。
“这是我前几天买给她的香水,可是她不收。
“我之前买给她很多礼物,都同样被她拒绝了,理由是太贵重。
“请问,连男朋友的馈赠都不愿意接受的人,会去偷用别人的东西吗?”
三个女孩都没有说话,薛涵再无法反驳。
是啊,她连送到眼前来的更贵重的香水都不肯收。那么,又怎么会去偷用别人的香水呢?
丰帆把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发现他们的态度明显有了松动,就开始下结论:
“很明显,这事不是姜宛干的。如果香水不是挥发了,就是干这事的另有其人。
“我的意见,还是报警,把事情查清楚。我不愿意因为这件莫名其妙的事,让姜宛被怀疑、名誉受损。
“她自尊心那么强,受不了这种冤枉的!”
从他走进宿舍,姜宛就没再说过话,放心地把事情交给他去处理。
此时,听他说到“她自尊心那么强,受不了这种冤枉。”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下湿了。
被怀疑被冤枉时,她委屈得想要落泪。而现在,她是感动得想要落泪。
一整晚,她被像审犯人一样审来审去,没有人考虑她的感受。
可是他居然能够体察她的感受。
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她越发努力、越发自尊,与人打交道从不占人便宜,原以为会赢得最起码的尊重。
可是,当室友丢了东西时,大家首先怀疑的还是她。这真的,让她感觉很委屈很屈辱!
是丰帆为她据理力争,扭转了被怀疑被审问的局面。
他总是,在她陷入窘境的时候出现,救她于水火!
姜宛默默想着心事,郑老师一听丰帆说要报警,立刻沉不住气了:
“别呀,一点儿小事,报什么警?能在学校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惊动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