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争吵。

一个说，偷看可耻，不许看了！

一个说，自己的女朋友，看一眼怎么了？已经很克制了好吗？

但是也不用他做思想斗争。

窗帘被吹起来的时候，晴雨也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自然看到了窗帘外发呆的停云。

她的脸立刻就红了，双臂往身前一抱，羞窘地叫道：“停云！”

语调似羞似嗔。

停云被这一声唤回现实，自己也很窘。

明明是无心的，可看起来像故意的一样。

他连忙扭过头：“不关我事，风吹的！”

他伸出手，砰地一下关上了推拉门。

没有了风，窗帘就落回去了，严丝合缝。

晴雨放下手臂，快速穿衣服。

停云拿着水瓢，看看推拉门内下垂的窗帘，陷入了迷茫当中。

不该看吗？该看吗？

这个进度该怎么把握，才既不急色，又不禁欲？

他想了一会儿，没结果，就又从桶里舀了些水，低头浇花去了。

花盆里的三色堇开得正好，美丽娇艳。

不怪人看，怪花儿太美。

浇完了花，晴雨那边还没动静，他只好蹲在地上观赏那两盆花。

一会儿，身后窗帘响，停云转过身，见晴雨脸颊飞红，站在推拉门边说：“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嗯，好。”

晴雨扭身往门口走去，好像不好意思跟他对视。

停云也到门口换鞋穿外套，拎起晴雨买的红酒和按摩靠垫。

晴雨一手拎起点心盒子，另一手摁开门。

停云试图缓解尴尬，跟她开玩笑：“我觉得，点心交给你不太保险。”

“为什么？”晴雨不理解。

停云逗她：“我怕你这个小馋猫，在楼上会忍不住偷吃。等到了我家门口，没准就只剩一个点心盒子了。”

晴雨笑着睇他一眼：“放心吧，我才不会偷吃呢。我要留着肚子，吃你奶奶做的好吃的呢！”

两人说笑着走到街上。

四月下旬，阳光不浓不淡、天气不冷不热，绿树荫浓、花香四溢。

两人在这风和日暖的春光里，一同来到了停云家所在的老街。

又是好几年过去，这里的楼房更加老旧、街道更加斑驳。路边下棋的、街上行走的，也多是多年的老邻居。

停云带着晴雨从街上一过，就立刻吸引了许多道目光。

“停云，回家啊？哎呀，这小姑娘真漂亮！女朋友啊？”

“停云就够帅气了，这女孩子更漂亮！”

停云带着晴雨，一边回答着街坊邻居的问题，一边向晴雨做着介绍。

晴雨就大大方方地跟他们打招呼，更赢得了大家的夸奖。

“停云找的这女朋友真不错，长得又漂亮、人又大方！”

停云不是个虚荣心强的人，此时听着大家夸晴雨，都不免有些得意，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穿过老街，来到楼下，带着晴雨走进楼梯间。

停云叮嘱道：“小心点儿，看着点儿走，这楼道里杂物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