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一切杂念,俊哲一个人爬上一处高地,俯视之下震惊不已,眼前世界仿佛回到了文景之治,朴实的红木高墙、古式的榫卯房屋、简洁的井字街道,城中心是一座座九宫格宫殿,象征了权贵与财富。
城内景象是一片繁荣,虽没有热闹非凡的市井叫卖,却处处是满满的幸福感,玩耍的孩童、劳动的百姓、修炼的隐士,这一切仿佛人间仙境。
可是!
一股恨意涌上心头,越是平静和谐的景象,越是刺激俊哲的心扉,这一刻思维无比清醒,这么完美的幻境世界,却是虚伪的假象,如果南田一族走向正义,他们绝对是家喻户晓的名门望族。
而如今,不,追溯至侵华战争,南田一族以731部队为信仰,进行惨无人道的生化实验,直至今日,他们依然以活人为实验对象,研究血尸、影子束缚等阴阳邪术,军国主义思想根深蒂固,指望他们真心悔改绝对是痴人说梦。
所以,看似天真无邪的孩童,骨子里却流淌着军国主义思想,他们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不可能承认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南田一族,今日不灭,等待何时?
此地是火山喷射留下的洼地,脚底能感知到一丝热能,判官神笔轻轻一点,破除笼罩在仙境外围的镇宅法阵,俊哲一步踏入,顿时传来一股压抑感,还有震荡心扉的淡淡忧伤,心中疑惑重重,这是什么情况?
容不得俊哲多想,迎面跑来一个八岁左右的孩童,正仰头注视自己,只是这孩童有一些异常,眉心处一抹绿光,眼神微微散发一缕黑气,他的笑,似笑非笑,令自己浑身上下非常不舒服。
“你是谁啊?”
俊哲心头一紧,左眼迅速转动看透一切,恶童?孩童的两眉之间凝聚三魂八魄,你没有听错,不是七魄,而是八魄。
三魂,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人魂;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魂是指能离开人体而存在的精神;魄是指依附形体而显现的精神,三魂七魄相辅相成,形成有肉有血有感情的正常人类。
而恶童却多了一魄,八魄为恶,成长的一生与恶为伴,步入社会之后,如果客观环境为正道,这个人并不会显露出恶的一面,如果客观环境为邪道,这个人却以“为恶”为主魄,医学上属于人格分裂的一种,无恶不作,以恶为乐。
俊哲眉宇间杀气外露,这孩童刚想逃跑,被判官神笔斩落头颅,三魂八魄即刻离体而出,常态的鬼魂惧怕活人的至阳气息,而这恶童的鬼魂,刚刚出窍就凝聚了修为,张开血口咬了过来。
嘭!
恶童鬼魂高估了自己实力,俊哲冷眼掐住它的脖颈,弑杀血气瞬间吞噬干净,心中微微一惊,好邪恶的南田一族,死后的鬼魂竟可以继续修炼,丝毫不惧活人的阳气。
“我的孩子!”
一位妇女冲了过来,却没有去抱恶童的尸体,俊哲一掌卸掉袭来的指甲,瞥眼一看,果然如此,眉心处一抹绿光,这人也是三魂八魄,旋身一记横扫,判官神笔将她的脊骨直接拍碎。
“恶童!恶人!该杀!”
俊哲一手按住妇女的头颅,砰的一声闷响,头颅爆裂,脑浆喷了一地,一记膝顶,弑杀血气瞬间冲散她的魂魄。
“啊!八嘎呀路!”
八嘎呀路,日本人很少会在国内使用这一侮辱性词语,因为当时日本人非常崇尚武士道精神,核心观念是尊严大于生命,当甲方对乙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说明乙方在地位、实力上处于绝对劣势的阶层。
八嘎可以被翻译成马鹿,词汇传自于中国,秦朝宰相赵高“指鹿为马”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后来日本人听到这则故事,认为故事里的事物非常具有讽刺意味,因此提炼了“马鹿”二字,来形容那些不识大体、朝秦暮楚、且相当愚蠢的人。
呀路可以被翻译成野郎,是日本的本土词汇,一种说法是指乡野村夫,是一位没见过大世面的土夫人;另一种说法是指“白臀鹿”与人类的结合物,似人非人,似妖非妖,就是一个四不像。
八嘎和呀路,也就是马鹿和野郎放在一起使用,就是针对人格的彻底践踏,侮辱性质非常强烈,我们在日剧中经常听到“八嘎”,却很少听到“八嘎呀路”,因为这一词汇不可轻易使用。
但是在侵华战争中,小鬼子肆无忌惮的宣泄心中的野性,明知道这是具有侮辱性质的词汇,却仍然毫无保留的对中国人使用,这是民族屈辱代表标签之一,是侵华时期日军的罪行之一。
当俊哲听到这一词汇时,青筋暴起,勃然大怒,他虽然没受过高等教育的洗礼,但小时候父亲常常讲一些侵华的事迹,起初杀恶童还有一点惭愧,此刻对待这些恶人与恶鬼,不杀,还是个中国人吗?还流淌着民族血液吗?
杀!
起初俊哲还为灭南田一族犯难,这些人如果落荒而逃,自己还真没有分身之术,不过眼前的状况迎刃而解,这群普通人像疯子一样,被骨子里的邪念激活为恶,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