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那样的话,朝廷和起义军谁赢谁输,那还真不好说。假如我们再回头去表彰一下范鸠他的这个带队的能力的话,这里边儿就必然要说一说范篱的事儿。
其实范篱现在确实是没有兵可调,但是呢,他可以把范鸠撤回来呀。为什么不往回撤呢?一方面是范鸠自己不愿意走啊,另外一方面呢,是范篱也存在一个侥幸心理。兄弟俩都面临险境,但是都不愿意撤,这事儿说起来不是那么特别好理解,但是如果分开来讲,我们来说说这件事背后的原因,您可能能听明白。
范鸠不愿意说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要是留在这儿,我会有功劳。那么当然我们知道你能不能拿下这个功劳,你对自己是有一个判断的。
那范鸠认为只要挺过这一段就没事儿了,我能挺过这一段,所以他愿意挺!范篱呢,他不让弟弟撤回来,或者说没下死命令要弟弟撤回来,是对大形势的一个判断。
为什么有一个大形势的判断?因为范篱能够看得出来李秀有多少人,号称60万是吧?行啊,就算当时不知道实际上有多少万,他不得想嘛,说你要是这么些人数,你每天要消耗多少吨的大米呀?你的补给从哪儿来呀,人范鸠算的是这个账。
是,你挨着津州近,但是津州也不是聚宝盆啊,你有财宝,你未必有那么多的粮食,就是你有那么多的粮食,津州里边的狄王陈秀洪,还有若干他的那些亲戚们,能把多少粮食拿出来给外边儿打仗的将士们分呢?
这都是范鸠算到这双方的条件里边儿去的,你说粮食打外边过来没可能了,因为我们的勇兵水师虽然不能够过来,不能够支撑范鸠打这个仗,但是我把水道已经牢牢地占住了,起义军的补给是没有可能过来的。
打仗没有补给,那这个仗就没法打,而如果你说想走陆运,运送补给,运送粮食,这事儿太难了。
所以范篱是从这个角度,他才知道,这场围攻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于是他在给弟弟的这个信里边儿呢,就把这个账给弟弟算了,说:贼数闻以10万计,每日军需量大,但若无大舟搬运,何能持久?即在津州城内运至古里村一带数十里之内,月运3万担也及为不易,况城内之贼未必肯多搬出粮。
就把这个道理就给弟弟讲了,实际上等于测算给弟弟一个说法,说他们围不会围很长时间,你要是能挺住,这事儿就有转机。
可是回头来讲,问题就是在于他能不能挺的住。能挺住吗?范篱心里边也真没数啊。这个关系是什么关系呢?他是大哥,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不怕死,但是他怕自己的弟弟死。明白吧?
你上战场,你不怕死,你爸你妈怕不怕你死?这是非常浅显的一个道理,所以范鸠在前边挺着,打着一场又一场的恶战的同时,范篱也在后方各种各样的调人,先是求李富荃和高季,后来求在家守孝的李续宾,到后来甚至求到了多闻,也求到了官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