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切开的脖子可以触碰到骨头,但也没有任何感觉。
鲜血流在地上,越积越多,越来越高。
我看到了一个用人头堆积起来的高塔,我不认识他们。
但是他们看着我,看着我。
就那样子看着我,也没有乌鸦去吃掉他们的眼珠和头皮。
那个地方太过遥远了,我走不过去的。
血液像是怪兽的嘴巴一样,吸着我的双脚,我举步维艰。
我的身边没有苍蝇在叫,我一步一步的走着。
鲜血越过了我的膝盖,到达我的裤脚。
我的鼻子在这一刻被气味吃掉了。
血液越来越高,像是一片海洋一样淹没了一切,就连那一个人头塔也不例外。
紧接而来的是一个用骷髅和人骨堆砌而成的通天塔。
一张又一张的白纸和帆布从血海里面翻出来粘上了血液,变成了红旗。
我往前看去,是漫无边界的血海,血液已经淹没了我的脖子和嘴巴,我拼尽全力抓住了一面旗子,在那里奋力的前进着。
我不曾回头,也不敢回头,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后边是无尽的黑暗。
只有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敞开着。
骷髅和人骨会永远的浸泡在血海之中,直到这里变成一片火海,他们永远不会去往地狱,因为那里永无尽头。
在梦境之中醒来的我奋力的抓着四方,但是只有一张被子。
“刚才的那个梦好真实啊,就好像真的要被淹死了。”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塔露拉在将我接走之后,就一直用着各种各样的方式折磨着我,让我得不到充分的休息,让我始终处于一个虚弱的状态之中。
不得不说她真的非常成功,现在的我别说逃跑了,就连走路的能力都快要丧失掉了,只能在她的保护之下才能在这一片吃人的雪地之中生存上过去。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弄死你,就算是神明也不例外。”塔露拉这时候帮我盖上被子说。
我用凶恶的目光直视着这个恶魔。
她因为强大,所以才能够蹂躏肉体弱小的我。
也可以完全无视我愤怒又悲伤的情绪与咬牙切齿的表情。
“现在的我不会强求你做些什么的,我十分理解你的愤怒,但是相信我时间可以将这一切冲淡,虽然没有办法抹杀,但是当五年后,十年后你再来看待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你或许就会有完全不同的见地。”塔露拉不顾我激烈的反抗将手压在我的肩膀上,使我动弹不得,然后她在我的耳边说。
“你会活下来的,博士。对于我来说,你不是爱国者,你也不是霜星,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需要你,又或者说这片大地需要你。”
“啊啊啊啊!”剧烈的疼痛在我的脑海里中出现,像是一把巨大的剑贯穿了我的头颅一样。
我睡了过去,又不知道要何时才能醒过来了。
“我并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也并不希望你太过恨我,我看出来了,你不会产生任何恐惧的情绪,你总是这样子吗?”塔露拉说道。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光照进了洞穴里面,我发现我仍然在我昏过去的地方躺着,我企图站起来,却发现双脚无力,只好作罢。
塔露拉做好了一份鱼汤,“喝吧,博士,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喝上一碗热乎乎的鱼汤,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我并没有拒绝,因为我的确很饿。
“博士,如果你没有跟着我那个妹妹来到我的面前的话,或许就不会被抓走了。所以我想问你,你后悔自己的选择吗?”塔露拉问道。
“后悔,当然后悔,谁愿意来这里受这份苦呢?”吃了点东西,恢复了一些体力的我说。
“不过就算你不来到我的面前,我也会去找你的。”塔露拉自言自语语一句过后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看起来是一个废弃的矿区。”
“很对,那么博士,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有着这么深的执着吗?除了人之以外,除了你那些有趣的言论以外,除了你这个巴别塔的恶灵的身份之外,我依然对你十分的沉迷,你知道为什么吗?”塔露拉问道。
“我不明白。”我把吃完的碗放在了地上说。
“你知道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塔露拉这个时候拿出了一个收音机,打开了天线,在那里放着说。
“我们得在这里住上好几天呢,得避避风头。在这段时间里,你唯一能够享受的娱乐方式就是听收音机了,怎么样?我还是很贴心的吧。”塔露拉说道,她好像一点也不害怕收音机接收的信号会暴露位置。
看着她那一脸坏笑的样子,我有一些担心,于是提出来说。“你就不害怕这台收音机会暴露你的位置吗?”
“不会的。”塔露拉十分自信的说,这个时候那一股毒蛇的魅惑感又回来了。
【纳戈塔尔近日爆发大规模冲突,数十万人上街游行示威,乌萨斯国家杜马已经宣布该地区进入紧急状态线,已派出军队镇压。
维尔纽斯联合加盟国就国会议员数量的争执与近日发表声明称反对“一切带有偏见的政策”。
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目前发声明声称因为天灾缘故,今年粮食将会持续欠收
.........】
“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啊。”我撸紧了衣服说。
“是啊,这是天下大乱的前奏,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罗德岛呢还没有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加入我呢?”塔露拉无时无刻不想着拉拢我。
“哼,我在为下一场天下大乱做准备呢。”我抬起头看着龙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