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民族性质的阶级革命和着阶级性质的民族革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形式。”
政委嘉维尔在那里给大家上着课说:“现在的民族意识在古代是并没有的,古代的东方信奉的是君主与儒学。喊的最大声的也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种意识能够叫做民族意识吗?”
嘉维尔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再躺下的学生们立刻讨论了起来,首先回答的是守林人:“我认为是不能的,因为民族主义天然带着一种不属于封建时代的气质,进入到新时代之后,哪怕有左右党派之分,那也在建立在瓦解了君主制的前提下才进行区分的保守与进步。炎国从古至今一直保留着嫡长子继承法,围绕着真龙建立起来的政权与其拥护者,垄断着的权力的使用与分配,这毫无疑问是需要改变甚至是颠覆的情况。”
霜叶一边做着笔记一边说:“可是保守派里面也有保皇派这一说呀也是反动势力的一员,而且要是按照你这个说法的话,你岂不是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保留有君主的国家进行否定?那么除了玻利瓦尔和哥伦比亚之外,整个泰拉就没有进步的现代政权了。”
灰喉说道:“不过这不正跟博士所说的一样吗?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政权几乎全是具有反动性质的政权,都是需要打倒的。”
安洁莉娜和早露这两个政治工作部主任是记东西记得最勤快的,生怕漏了什么东西,还在片刻安静下来的那儿互相对着笔记。
嘉维尔看着台下的学生进行积极的讨论,笑了一下,然后看见了特米米。
她就像一只正在躲避毒蛇的小青蛙一样,小步小步的在后面搬了一张椅子坐下。
特米米用一种正在注视金色闪电的眼神注视着此时在黑板前面的嘉维尔,嘉维尔如愿当上了一个医生,就已经足够让特米米感到震惊了。
如今如今居然在讲台上当老师上课吗?!!
“唉,我也好想在这里一直上课,可惜主任只给了我两天时间,半天一过,用一半天回去的话,那我就...嗯,跟嘉维尔好好说句话的时间恐怕都没有呢。”
“守林人团长说的结论是确的,只是这过程有一些小小的问题。”嘉维尔说道。
“民族主义的诞生,若是往积极的一方面推进,那就能够诞生民族革命,这对于被压迫的民族来说带有积极作用,但是正确的民族主义革命只能在底层和中层之间进行流行与崛起,若这种力量被顶层人所掌控的话,那就会变成一种极端的对外扩张的工具。”嘉维尔说道。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我的故乡阿卡胡拉,那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那里的人们一直很朴素的生活着,每天采摘和填饱肚子所需要花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日常的娱乐生活就是找隔壁部部落的鳄鱼头老乡打架,在这种情况下,民族的概念是不会产生的,除非被殖民,被殖民者进行分化和压迫。不过很庆幸这种事情并没有在我的故乡上演。
不过假如有一天,萨尔贡的殖民部队挥师南下,他们携带着精良的武器,带着奴役阿卡胡拉的决心前去,那么在抵抗侵略和沦陷时期的时候,就极有可能诞生这种团结压迫者的力量——民族。
不过民族的力量也是一把双刃剑,在民族的概念确立之后,所需要达成的历史任务与使命是什么?必须得明确,必须得去拼尽全力的去做。若办不到这一点,那么就很容易被敌人从内部分化,然后逐个击破。
我们是谁?我们的敌人是谁?我们要做些什么?我们要怎么把敌人打败?我们要达成怎样的目标?
这些都是问题,你都要给出一个解释。”
安洁莉娜突然间把手举了起来说。
“安洁莉娜主任,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吧。”嘉维尔点了一下说。
“如果按照博士的理想——统一泰拉的话,那岂不是要创造一个泰拉民族啊?”
嘉维尔听到这儿笑了,并不是说这个问题十分的好笑,而是因为这个问题自己曾经也询问过博士。
“如果要想完成世界革命的话,依靠单一的民族是绝对不可以的,就像过去的罗德岛在路线上走错了一样,依靠感染者来拉拢力量。
依靠单一民族实现的革命在成功之后,他们追求的不再是平权,而是彻底的特权。能够团结整个泰拉的力量,绝对不是民族,而是阶级。”
嘉维尔说道:“阶级的问题就像是一个病人一样,而将其解开的并不是普通的医生,而必须得是能够用最简朴的语言解释复杂理论的思想家。就比如说像我这样子的,呵,呵呵,不过我还是觉得我刚才讲的东西太过深奥了呀,你们听不太明白,那我接下来就放开来讲了,你们觉得成不?”
一呆一板的,讲了那么久的课之后,嘉维尔也撑了一个懒腰说。
“咱们这个泰拉大陆上大部分人享受不了贵族老爷的生活是因为什么是因为那些拿着钱,拿着好东西的上等老爷们不肯让我们变得聪明一点,让我们更好的种更多地挖更多矿好让我们跑步进入太空时代。他们跟群王八蛋一样,坐在那儿收着咱们身上所有能被搜刮的东西。
他们盘剥我们的东西也就算了,还在那儿鼓动我跟邻家大爷之间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让我们在那里互相打斗,然后让咱们两个都忘了还有那么个老爷的存在。
咱们就问问凭什么那些老爷能过那么好的日子,咱们就过不上?
咱们没读过书,没文化?
搞得那些文化人一出生就有文化一样,别给我整那些个位数的特例,跟我讲什么穷人出教授。有钱耍子的东西就是比咱们这些穷人更好的读书这有问题吗?有大问题。
为什么他们能用这么好的东西读书上学,咱们不能用。
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两个腿,一条尾巴的人谁比谁高贵啊,是不是?”
“博士也没有尾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