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边界线20里的地方,数以千计的炮兵连将数千门火炮调了起来,从沙恩霍斯特前来的炮兵军官们在那里设计着炮兵阵地,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将会有超过70万发炮弹落在乌萨斯的边境营地上面。
从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等地过来的陆地战舰也在数百里外等待着消息,当战争的号角吹响之后,他们会为步兵提供远程的火力掩护,直到摧毁整个乌萨斯帝国。
前段时间在特雷西斯战争中大显神威的高塔孤王也已经在机场里面磨刀霍霍,这种飞机将飞的比骏鹰更高,比黑云更渊,它们从天空之上扔下来的炸弹将会比狂风骤雨还要猛烈。
装甲车和坦克在月光浓厚的照射下,犹如冷却的炼丹炉,又像是寺庙里面堆积着灰尘的青铜像,直到它的履带与车轮还有炮塔缓缓转动,才让人们想起它也是拥有生命的。
它们在黑夜的掩护下,像是一直行走着的末日军团,军队在前进的这个过程中,不经意间碾碎了路上的砖石,就像是历史的长河在奔涌的过程中带走了一些沙石。
在圣俊堡的大学中,贵族子女们依然在独立的宿舍之中熟睡,温柔的月光透过窗户与窗帘,像女神的手一样,在抚摸着他们的脸庞助他们在梦境之中依然美好。
在伊凡宫外面的大街上,留着长胡子的清洁工人已经打扫街道两个多小时了,对于他来说能够得到城市巡逻员的一句赞美和一点奖励,让自己攒的钱能够在周末买一瓶酒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在拉格大雪原上面贩卖私货的图拉克人正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炎国边境的官员,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货运过去。这位可怜的老人在一年多以前被一个叫做陈晖洁的警察因为不喜欢他的回答和勒索,被暴打了一顿,直到现在脑子都还晕晕沉沉的。
朱兹草原北郊的乌萨斯士兵正在驱逐着各种各样不同的部落朝内陆迁徙,对于他们来说,咸海湖的失守就是灭顶之灾,这些士兵仍然记得他们在咸海湖之战后是怎么虐杀巴格拉姆的战士的,他们相信如果自己落在罗德岛的手上,那么他和他们的亲人都会被虐待致死。他们必须得在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杀到这里之前逃走。
在察里津,真理虽然离开了罗德岛,但依然喜欢罗德岛的几乎所有事物,包括那一份《罗德岛每日评价》,那是她每天必须得看完的报纸,看完之后她经常裁剪下自己喜欢的片段,贴在自己的日记上。在完成这些之后,她才会处理军事部署以及工业生产上面的问题。
在普里皮季亚泥泞池,小孩和妇女们坐着小小的木船在那里打捞着泥潭里面的鱼,现在正是春天雪化之后形成的泥潭,里面有着数不尽的小鱼,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十分美味的零食。
在塞里托尔要塞场,凌晨狂欢过后的水手们晕头转向的站起来,拿着望远镜看向远处的造船厂,在那里从维多利亚进口的源石起重机机在那里调整着大型战船的炮台,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这一艘5万吨级的超级战列舰将会在三年之后投入服役。
在印古什,图灵忠实的伙伴约瑟夫通过一场数百人交火的特大枪战,终于铲除了当地的帮派,并且将整整两百根金条通过铁路运往的南方,那比资金经过几轮辗转之后将会落入到图灵的手中。在长达几十年的努力中,约瑟夫和他的同伴已经建立起了一个遍布乌萨斯内外的工人网络,他们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发动暴乱,推翻皇帝。
在里加冰原防空站的卫兵,在逛了不知道多少碗醒酒汤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当他看到屏幕上面显示的数字的时候,它甚至产生了自己灌的醒酒汤剂量和质量有问题的错觉,因为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闪烁着数百个红点。
这位可怜的防空兵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枚炸弹就落了下来。
爆炸产生的碎片犹如烟花,在寂静的宇宙之中炸开,所有参加酒会的防空兵都在一瞬间化成了灰烬。
他们是这一轮战争中最先牺牲的一批人。
随后沿着上千公里的国境线所发动的排山倒海的攻击接踵而至,犹如行动的巨蟒,犹如吞噬的深渊。
阿斯卡纶坐在装甲卡车上面,跟随着队伍一起前进,她是日出之前最后进入到乌萨斯的人。
“轰隆隆!!!”
迎接日出的是数千吨的航空源石炸药和炮弹,沿着铁路建设的村庄和火车站附近的城镇都在这一轮的打击中熊熊燃烧,在地面上骑着卡车和摩托的数以百万计的莱塔尼亚和卡西米尔的士兵朝着计划中的目标是杀了过去。
当入侵的士兵们发现望远镜的镜头深处全都是一片血红外加一点黑晕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他们的炸药点燃了乌萨斯人的油库,他们加快了包围的步伐。
在天空之中已经持续飞行了上千公里的高塔孤王每三架组成一支纵队,它们从一个比天空更高的位置鱼贯而下,将敌人停留在前线后方的所有飞行器全部摧毁,那些从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进口的机器还没有拥抱一次天空就被彻底毁灭了。
混乱,混沌,不知所措,逐渐毁灭,这就是开战前十二个小时,乌萨斯这个国家,这个军队,这个民族的全部反应。
在叶卡捷琳娜堡内,塔露拉好像是听到了上千里之外的战线的声音,她从自己的王座上站了起来,悄悄的和自己身边的侍卫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换上了一件戎装出去了,她不是要去前线抗击莱塔尼亚,她需要去圣骏堡。
她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
再过一个月不对,半个月左右,塔露拉,就将是这个国家新的主人。
新一任,乌萨斯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