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你醒了。”我突然间感觉我出现了幻觉,因为我看见了一心小姐。
她优雅端庄的坐在我的床头旁边,手上拿着一本我看不懂的医学典故,那上面的文件与其说是字母,倒不如说像是婴儿用蜡笔画的诡异的符号。
凯尔希看着一脸平静的我说:“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是凯尔希,你并不感到意外。这就像是从天空中降下陨石,在被坚硬的地壳砸得粉碎之后重新飞到空中,若是夜晚,注定会亮望到星空一样。你就是我的星空,博士,我再一次看见你了。”
我对一心小姐的谜语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我没有接这个茬,而是转移话题说:“刚才我经历的事情你全都看见了是吗?”
“你的每一次我都看见了,从第一个的闪灵夜莺再到魔王陛下和那个防卫科主任以及卡西米尔和莱塔尼亚的双骑士...你的每一场我都记录了下来,你想欣赏一下你过去的作品吗?”听到这些话,我突然间觉得咱们罗德岛上面的医学工作者是不是都有平静的说骚话这个特点。
凯尔希医生、塞雷娅主任、闪灵小姐...她们每一个人好像都能够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为色气的话。
“萨卡兹的王庭在吸收了我的之后基因好像能够进行某种程度的进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他们还在那里说什么萨卡兹这个种族是被我创造出来的...一心小姐,你应该是跟我同一个时代的人吧...”
凯尔希用手指点出了我的嘴唇,然后说:“首先我跟你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你存在的时间永远比我悠久,我只陪伴了你两个纪元而已,其次...萨卡兹这个族群存在的时间也远远长于我,或者说萨卡资金略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演化,从神秘的护卫天使一步步演化成魔族,这个过程是十分漫长的。
而博士,你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你幻想着突破虚无地带的封锁,你的其中一个计划就是寄希望于物种的集体突破与升华,萨卡兹就是那个计划的副产品。”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然后说:“你现在在魔王身边怎么样?还习惯吗?”
“你这座只喜欢熔岩的冰山,原来也会关心我呀。”凯尔希将书本合上之后说:“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在担心你,我是在担心魔王。她现在已经有很强的剑走偏锋的指向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境地的话,我担心她会对我周围的人下死手。那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场面,更何况现在你还在她身边,你有可能成为她前面的对象。”
“你这个家伙,你嘴上说着要打倒一切,打碎一切,对周围的所有人却都这样子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真是...你可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呐。”凯尔希拿着书本拍的像我的小脑袋瓜子说:“我是侍奉那个魔王,比你想象之中的还要冷静。她不会因为与你的感情去刻意做什么事情了,感情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催化剂而已。
她就是一颗纯粹的种子,你无论把它撒在沼泽里,泥泞里还是砖块废区里它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生长,无论这个过程是艰辛还是顺利,是成功还是失败,它都会做出这个选择。”凯尔希隔着厚厚的书籍给了我一个吻说:“我们都是如此。”
“这就是种子存在的意义,我记得这是一个哲学家曾经说过的话。”我反手握住了一心小姐的手说:“如果你哪天想回来了,罗德岛的大门随时是对你敞开着的。”
“深渊的大门一直也是开放着的,但是没有人想要进去。天堂纯美的气息也驱使着人们进去,但是心中藏有猜忌的人却又对此避而远之。”凯尔希说道:“天堂和地狱都不属于凡人,凡人只有待在人间,才是最好的,在这一点上与我之间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异议,博士。”
“我不知道你跟我的上一个文明纪元发生了什么,但我能够猜到,我们输的一败涂地...恐怕我躺在切尔诺伯格棺材里面的时间比我意识清醒的时间还要长,对吧,但我仍然相信我现在的选择...我也希望你们可以相信我。”
“我没有办法再相信你了,不是魔王陛下已经跟你讲过了,我没有试错的空间了,接下来的每一步我们都必须得做对...要不然他拿这个星球就彻底毁了,现在泰拉星球的体量能够勉强支撑一个星际远航的文明的发展与生存,但要是大缩水进一步继续的话,那我们将永远的被困死在宇宙边际的一律不要说突破希恩斯空间带再一次站到是门之前了,我们就连...了望宇宙,一眼都将成为奢望。”
【是啊,连星空和宇宙都没有办法注视的话,那样的文明的存在真的有意义吗?】
凯尔希说完这话后,离我的距离感觉又远了一些,但我没有上前去握住一心小姐的手,将他拉到我的身边,可是就这样子看着他将书本留下,然后走到床尾处。
我们两个人是这样的近,只距离不到三米。
可转眼之间,又感觉那样的遥远,像是隔了数十万年,面临这种尴尬的窘境,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其实特雷西斯的身体特别的滑润呢,就像是丝绸堆积而成的嫩肉块。”
“这句话如果被特雷西斯听到的话,它会在你的前胸划开一大道喷着血的口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留学过多昏迷过去,然后再出手帮你把伤口缝合上。”凯尔希说道:“现在的特雷西斯对你十分的讨厌,是发自骨髓的生无痛觉于你的性质,是她获取力量的一种捷径罢了。你如果因为你们那十余个小时的皮肉关系,就认为她已经归你所有,成为了你众多收藏品的一员的话,那你就等着为你龌龊的想法而流出血的代价吧。”
【我也没这么想过呀。】我咳嗽了两声,突然间意识到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待在哪里,或者说我跟自己熟悉的人共处一室的时候,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安全感:“对了,一心小姐,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还在特雷西斯的地盘上吗?”
“你现在在一艘小船上面。”凯尔希帮我将窗帘拉开说:“对于你来说,刚才失去阳光了的这段时间只不过是弹指一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