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被禁足,真就没人管顾思阳,第一天还好,饿是饿了点儿,也不至于难受到那一步,到第二天上午,他就熬不住,肚子里空荡荡的,又渴又饿,胃里还不停的反酸,十分难受。
他想让守静室的老翁给自己点食物或者水,可他拉不下面子,用命令的语气硬邦邦的喊道,“老头,给我点水!”
那老翁也不是吃素的,阴阳怪气道,“哟,二公子,您还当是以前呢,人人都得让着你,现在可不同了,大公子已经确定是顾家未来家主,你们几个啊,那都会是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谁还听你们的啊……”
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得罪了老爷,又被罚关静室了,竟然还如此嚣张!
“你……”顾思阳指着他,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种气。
另一老翁向老翁对方才那张老翁道,“老张,你话也别说的这么难听,他怎么也算个主子,若是他出了静室找咱们麻烦,岂不是自寻麻烦?”
“老向,你怕啥,他们父子不似三侧夫父子受宠,又不似大公子那般聪明正义,老爷给他找了刘司业做妻主,已经是仁至义尽,若是常人,肯定也就感恩戴德的接受了,他倒好,直接甩下人走了,听说啊,刘司业十分生气,他想找个好人家,可不容易!”
“又不能继承家业,也嫁不了好人家,这不相当于废了吗?”
向老翁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就没再说什么。
两老翁守在静室门口,无事可做,就嗑瓜子聊天,张老翁道,“那刘司业我也是见过的,长相虽然一般,可也是大召有名的才女,前途无量,二公子咋就没看上人家呢?”
张老翁吐了口瓜子壳,“本人就在里面,要不进去问问?”
“算了吧算了吧,那多不好!”向老翁相较于向老翁做人更为圆滑一些。
“其实这事儿也简单,就两种原因,这其一嘛,是想成为家主,你也知道,顾家家主,可不能轻易嫁人,其二,就是瞧不上刘司业!”
说完张老翁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唉,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早上听厨房的田老翁说刘司业被二公子拒绝的当天下午就被曾家大公子示爱了,曾家大公子啊,那可是嫡出的公子!”
“美貌虽不如里面这位,却也不差,倘若是我啊,就选那曾家大公子,嫡出的大公子,出了名的贤惠公子!比那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好多了!”
说后面那句时,他故意加大声音让顾思阳听到,让他后悔自己的有眼无珠。
向老翁压低声音,“你小声点儿,别让他听见了……”
“听见了又如何?我说的可都是事实,这人啊,还是要务实一些,像他,心大,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那里面这位,以后,会怎么样?”
这,他还真没想过,嗑了几颗瓜子,思考了一下,“这两年,怕是很难寻到满意的妻主,你想啊,人官宦人家,自然是看不上这商贾的庶子,商贾呢?迫于刘司业,断然不会轻易娶他!”
“等刘司业成亲了,不再盯着他,他也许就可以再议亲,可你想想,他如今已经二十,再过个几年,可就二十好几了,二十好几的人寻个好人家可不容易!”
“要不,他给人做侧夫,要不,就嫁给普通人家!”
张老翁将他的将来说的是明明白白。
与他们仅一墙之隔的顾思阳将他们的话听的是清清楚楚。
他顾思阳,余生真的会这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