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公举,罪恶是没有理由的,它是天生的侵犯者,是对不公世界的惩罚的神。”老妪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可是,我们还是个孩子,也没做什么坏事,我们都是好孩子啊!你不应该这样对我们!”炎可馨可不理会什么天生不天生的,没犯错就是没犯错。
“没错,我比你们更明白你们没犯错,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老家伙沙哑的声音加重了语气,“你们又能懂什么,只会说,‘我们没错’、‘啊你这个老巫婆’、‘放了我们’。简直愚昧无知,可笑。面对无故的压迫,只会畏首畏尾,躲在角落里。”
“一个合格的牢狱是不会让光照射进来的。你们现在就像鼹鼠一样,成天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就算侥幸逃了出去,习惯了暗无天日的日子,从此也会因为阳光的刺眼而感到惧怕。”老妪“桀桀”一笑。
“不,鼹鼠会一声不吭,在坏人自大的时候,一直挖洞,直至逃出去。鼹鼠很聪明,只有懦弱的鼹鼠才会躲起来怕你!”
严山清那冷峻又炯炯有神的眼睛给他还未褪去稚嫩的脸庞增添一丝耐人寻味的感觉,“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不要为难可馨妹妹!”
严山清挡在炎可馨前面。
面对突然的守护,炎可馨看着眼前瘦弱的小身板,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光亮。
“小小年纪就懂得英雄救美,小少年,你的名字叫什么?”老妪眯着眼睛,一脸地邪气。
“我叫严山清,我,我才不怕你!”显然重复的“我”字揭穿了严山清内心的慌张。
“桀桀桀......替人出头是件好事,父母为子女出头,长辈替晚辈出头,可我,很少见过同为小孩而为小孩出头,小孩子天生为自己着想,怎么可能懂得保护,而是选择自私,利自己而损他人......”老妪不屑道。
“不,不是那样的,你才是不懂的那个呢。我知道保护是什么,虽然哥哥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什么是保护,但是他做的一切就是,让我感到安心,这就是保护。”
炎可馨鼓起勇气接着反驳道:“山清哥哥挡在我面前,这也是保护,你这个老婆婆好差劲哦,活了这么久,还没一个小孩子有见识!”
“哦?那你的山清哥哥有没有想过,被坏人作为杀鸡儆猴的对象进行报复和毒打,这样没能力的保护,你认为是英勇还是逞能。”
“桀桀桀,我想更是一种悲惨的开端罢了。”老妪向牢笼靠近,瞪大眼睛,那双浅蓝色瞳孔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诡异恐怖,“自负的小孩总以为自己能当个英雄,却从不考虑自己的处境,正如你们的处境很糟糕。”
“现在你们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我想,你们瞬间变成待宰的羔羊。你们有何底气跟我这个老婆子叫板?”
她张开嘴,露出那洁白的牙齿,一副欲要吞人的样子,满脸的渴望和贪婪。
除却严山清和炎可馨之外,其他小孩子吓得相互抱拢,几乎都是瑟瑟发抖的样子,不敢直视老妪。
或许是受小男孩的影响,炎可馨一改之前柔弱的样子。
她呈现淡定的脸色,甚至还有一点点不屑道:“哼,我不怕,我爹爹说过,士可杀不可辱,一个优秀的将军享有无上的光荣,是不惧死亡的威胁。”
“有趣,你爹爹叫什么名字?”老妪问道。
“哼,我才不说!气死你!”炎可馨脸腮鼓起,却一脸萌萌的样子。
“也罢,并非事事都需要有个答案。”老妪转而又发出阴森的笑声,“桀桀桀,一个凌冽的将军,固然可以不顾生死,但不懂得忍辱负重,怎么成为一代枭雄?”
老妪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是林中一霸的猛虎,在年幼时不懂得低调生活,在危险时不懂得屈伸,迟早会成为同类或者其他成年强壮的野兽的攻击目标,英年早逝是它唯一的结局。”
“老巫婆,你说得也并非全然,我们越是显得害怕,越是会受到你的欺负。”
严山清继续辩驳道:“你就是想让我们自己害怕,从而不敢反抗,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忍辱负重也好,苟且偷生也罢,只有反抗,才有赢的可能。”
老妪开始打量着这个有疤的眼里却神采奕奕的小少年,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邪笑,并说道:“小小年纪能懂这样的道理。桀桀桀……”
小可爱打断老家伙的思绪道:“你做坏事太多,迟早会得到报应的!按我爹爹的原话,善恶有报,施恶者会因为他的罪孽遭受到孤立无援的地步,最后被正义之士群而诛之。”
老妪冷哼一声:“你又懂什么,善恶有报?都是来骗骗愚昧无知的你!我的小公举,迟到的正义,还算是正义吗?只是伪装善意的弥补罢了,也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