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到底还是技高一筹，跑出去浪了一圈的诸葛青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宿白顶着两只熊猫眼在看书。

诸葛青：……

“噗。”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笑吗？”宿白语气幽幽，他就是打不过沈鹤那个牲口，怎么啦，还得被老婆笑是吗？

算了，笑就笑吧。

“别干了，出去走走？”诸葛青倒也不是特意跑回来笑他的，“放两天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宿白从善如流的就跟着跑了，于是发现了一点小问题想来找人的端木滔完美的扑空。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想，不就是那个叫下山的玩家东摸西摸还想套他话吗？

手段比较稚嫩，他端木滔确实阅历不足，但这种套话手段还是能看出来的。

*

“所以，你现在要打入敌人内部？”百鬼哭淡定的看着坐得腰板笔直的下山，“不是，我是你同学又不是你上司，你怎么坐得跟标枪似的。”

“恕我无可奉告，还有你这语气让我想起上司。”下山语气幽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种教导主任的口气啊。”

“真这么像吗？”百鬼哭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眉目一厉，语气沉肃，“你就是这么保密的？”

差点立正答到的下山：……

“你有病啊！”

“不是你说的像吗？”百鬼哭表示委屈，“我就试验一下。”

自觉理亏的下山：“……行行行我错了，说起来你和那个逐清风熟吗？”

“不太熟。”百鬼哭摇头，“你想调查他？因为他和NPC走得近？”

“我可真是太讨厌你这个脑子了。”下山欲言又止，片刻后说道，“等我去给你送个协议。”

“我以为应该先签保密协议？”

“谁叫你联想能力那么强！”下山简直无语了，“不动脑子不行吗？”

“你要不要想一下自己说了什么。”百鬼哭大感无语，“人长脑子还能是拿来干饭的吗？”

“还有就是……”百鬼哭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这句话说出来，尽管这可能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我认为他们没有恶意。”

唉，就像他不能动的腿一样，这也是在自找麻烦……

后悔吗？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不过到底还是承了那群人的情，时光倒流一次他还是要这么说。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但他还是有必要站出来说句话的。

人微言轻也好、被蒙蔽也好，他还是得把该说的话说完。

“你认真的？”下山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

“没事，报上去吧。”百鬼哭坦然的笑了笑，“我不介意。”

“……希望你不要后悔。”下山沉默片刻，也没有再说什么。

怎么可能不后悔。

百鬼哭垂眸看向自己的双腿，在游戏里他能跑能跳，身手不凡，但在现实生活里已经瘫痪了四年。

如果他没去救那个险些被失控车辆撞到的孩子，那他也不会脊柱受伤下半身瘫痪，只能用轮椅代步。

后悔吗？他有的时候半夜惊醒都会后悔。但扪心自问，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去救那个孩子。

能救但不去救，他会愧疚半辈子的。

所以，只是盘查和询问而已，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