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王也被动离开了蒙苍大陆的沈鹤并没有想要追究宿白责任的意思，毕竟宿白没和这群人对上过。

而且他自己的人也不需要别人护着。

这也是他的疏忽，本以为不会有人再敢来蒙苍大陆找事了。

——看来还是杀的不够。

在随手干掉那个世界的所有神明之后，沈鹤也没有再杀下去的想法。牵连家人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并不是个道德问题，而是个选择题。

选项分别是“连蚯蚓都翻出来撒把盐但是回去被王也担心”和“就假装不小心干掉了能打的然后这事儿就过去了”。

沈鹤思考了一下，决定选二。

至少不能是他在盛怒之下杀死这些人，不然王也多少会察觉出一点问题。沈鹤无所谓正邪，但他不想因为这个让王也忧心。

当然，他也知道王也担忧的对象还是他。比起被杀的人是否无辜，王也更在意的是沈鹤思维的偏向，担心每一份情绪对沈鹤造成的影响。

至于随后赶到的宿白会做什么，那跟他沈鹤有什么关系？

沈鹤离开不久，宿白便赶到了这个世界。他看着污水横流、甚至有尸体在街头摆着的贫民窟，陷入了沉思。

——好脏、好想管一管啊……

算了，没这个必要。

作为古神，想要毁掉一个人真的很容易。

宿白轻轻勾动了一下这群陡然落入污泥之中的人们身上的「恶」，便离开了。

真奇怪，神生这么长，为什么非得去惹自己惹不起的人呢？

你说要是英勇的反抗那没错，可他和沈鹤根本不管那群人啊，为什么？吃饱了撑的？

*

另一边，沈鹤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你是吃饱了撑着吗？”沈鹤抱着还没有醒过来的王也，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自称灵魂之神的人，“非得找死？”

“只是想试试神尊的深浅而已。”

面目模糊，像是水银质地的神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发出了一声模糊的笑声。

这声音像是男女老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一般。沈鹤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比起正神的「纯粹」，这人的存在方式更偏向于古神……还真有这么练的？这是吸收了多少灵魂？

“咳咳……”王也勉强睁开眼，“……从鸾？”

之前是他大意了，居然被一层类似于海报的东西骗了过去。

确实是没有人能冒充沈鹤，但只是打印个等身海报出来再用其他手段伪装一下，干扰认知的话，是能骗过去一瞬间的。

而对方也只需要这一瞬间的破绽而已。再加上王也确实是有些放松，所以才被偷袭成功。

不然再怎么说他也是来得及通知沈鹤的。

“我在，你没事吧？”沈鹤见王也挣扎着想要下来，便微微屈膝，托着王也膝弯的手放下。

王也顺势站稳，看着面前的“人”，再感受一下自己体内是否有伤，之后忍不住皱眉。

“怎么感受不到灵力了？”

“应该是个阵法，”沈鹤语气淡然，没有半分慌张，“我也没有灵力了。”连「道」也几乎感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