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都让江衡看着侄女,需要干什么都自己去跑程序,取火车票也是。
上午十点二十分,火车从上一个站开过来,储暖暖和江衡大包小包的挤上火车。
坐到窗户边的座位上,看到站台上的二伯就哭了。
离开家的都想家。
送走亲人的更牵挂。
储群庆鼻头的酸意,憋得双眼模糊,一点都看不清侄女的样子了。
他不敢擦,怕侄女看到更难受。
汽笛呜呜作响,他才挥手告别,张了张嘴用唇语一字一句的告诉孩子:在外多保重,一定要回来看看。
火车开动的时候,储群庆快速背过身去擦干泪,视野恢复光明,看到少女趴在窗户上看着他。
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刚才抹泪的瞬间,应该没有吧,他动作很快。
想着这些事,心里的不舍稍微被压下去一些。
火车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节车厢也驶离站台,很快站台上又来了一批上,等下一列火车。
储群庆死死憋着泪从出站口出去,在外面看到有人蹲在花坛边上放声大哭。
车站的行人匆匆,没人为他驻足。
储群庆彻底崩不住了,走过去对一顿熊:“你哭什么啊!老子本来还能憋住,看到你他娘的这幅熊样子,害得老子也忍不住了,太没公德心了。”
那人突然被他骂的哭不下去了,泪在脸上风干,怔怔看着储群庆。
储群庆哭会好多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人想了想又哭开了。
这是,储群庆又从那边折返回来,提了一袋子吃的。
刚才一声不吭把人骂了,心里过意不去,正好他肚子也饿了,买点吃的回来一起吃。
吃饱了两人说说话,这才知道,原来男人的老婆是知青,高考完就跑了,他家里的积蓄也被女人拿走了。
储群庆拍拍他:“就当这女人白给你*了这些日子,好男儿有手有脚,出去打拼一番,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那人缓过神来问储群庆:“那你讨老婆了吗?”
储群庆:“......没有,我眼光高,没遇到合适的。我的女人得长得漂亮又有学问,说话温柔不发脾气,对孩子有爱心,对老人孝顺,我觉得这些不难吧,还真找不到这样的。”
那人顿了顿,直言:“哥,你这要求不低了,我媳妇不漂亮,我就稀罕她那股子说话细声细气的样子,吵架都跟撒娇一样...不说了,说起来又难受。”
储群庆看他这是还没放下。
笑道:“舍不得就去拼,你努力配上人家,大学得四年,这四年你去闯荡赚钱,她还刚出校门是个穷学生,说不准还得来吃你这个回头草。”
那人眉眼松动,像是作出了决定。
储群庆又去车站送了一趟,想想还真是有缘分,把胸口的子弹壳送他:
“送你的,不管在外面混成什么熊样,别忘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那人握紧手里的子弹壳,坐上了往南去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