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国庆感觉嘴唇发干,语重心长地叫了声:“暖暖啊——”
储暖暖近乎虔诚地看过去。
“其实爹娘...”褚国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硬着头皮往下编:“那件事主要是你娘累着了,爹没出什么力不累,你冲凉完就去睡吧。”
储暖暖看爹累得脸都红了,但就是不愿意让她干活。
她以后要好好孝顺爹娘。
褚国庆好不容易把闺女忽悠走,煮完猪食就去房里找媳妇出气。
分明都是他在出力,结果苦都是他一个人担下了。
刘芳兰被他捣鼓醒,掀开眼皮子要水喝。
之前喊了那么久,嗓子早干了。
褚国庆接了碗水来,扶起媳妇把碗送到她嘴边上。
刘芳兰无力地靠在他手臂上,大口大口地喝下,喝得急来不及咽下的水又从下颌流到脖子下面。
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刘芳兰赶紧擦干净嘴边的水渍护着胸前:“可不能来了,老腰都要断了。”
褚国庆眼角笑弯了,指了指窗外:“闺女在家,咱俩放不大。”
刘芳兰嗔他一眼。
储暖暖躺到床上才想起来江老大布置的任务,闭眼倾听外面的动静。
听到她爹说:“暖暖之前应该是回来过一趟,说咱们俩在屋里干活,你累着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又听到她娘笑得气都不顺了,断断续续道:“哎呦...咱家暖暖还...真真是活宝,以后她也是要懂的,要不我提前教她这夫妻之间那档子事算了,省得到时候闹笑话。
你不知道我们村那边,我三爷爷家的二姑姑,那人家也是个傻子,结婚同房两三年没怀上,后面找人看了又问了,那了药吃,还是两年都没信。
还是我奶奶去多问了句,晚上躺在床上都干了些什么,我那二姑姑才说亲嘴了,为了求子硬是亲了一晚上,我也是服了。”
褚国庆也笑了两声。
储暖暖翻了个身,凑近了点竖起耳朵。
“后来我奶奶亲自指点二姑姑,这夫妻之间同房到底要干什么,还要她脱下裤子,指点了几句之后,第二个月就吐了,第三个月查出来怀上了,这事立即就传遍了十里八乡,大家都知道了。
原本我奶奶是不想去的,后面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有人说我家的闲话,说我们家的女人就是不下蛋的母鸡,把我奶奶气过去的。”
刘芳兰说起这件往事,褚国庆顿时感觉心沉下去了。
他们俩本来是有个儿子的,但来得太不是时候了,饥荒那几年,活下来的小孩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别说怀上,生下来能养活都是件难事。
孩子在第二个月的时候到底是没保住。
那时候还得下地劳作,刘芳兰没坐小月子,身体越来越差,后面又实在想要孩子,就冒着被抓的风险去十里外的神婆那求子。
路上捡到的闺女。
其实要是没捡到闺女,两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样,肯定没现在幸福。
别看储爷爷这么喜欢暖暖,但要不是暖暖学习好,写得一手好字,还是越不过两个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