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大战,一共参战三次,每一次都会死伤百万,不论是仙胜还是魔胜,早在战前都有了定数。”
储暖暖不解:“那为什么还要打呢?你那一次上战前也知道自己会死吗?”
江衡唇边浮起一丝淡得让人难以分辨的清冷笑意:“知道,一往无前。
战争的根源有很多,例如很小的一件事,无名小仙陨落在魔界,那仙魔就要大战。
战争的主因不外乎是资源分布、利益分配的不平均,以及文化、信仰的差异。”
江衡反问:“你知道我死那次,是因为什么吗?”
储暖暖立即摇摇头,像她这种小妖精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能接触到的都是人云亦云的谣言。
都说是谣言了,自然是不可信的。
江衡眸中清冷,望着天边那抹云:“是因为修仙界的生物太多了,少百万个争夺自然资源的,修仙界活下来的六族很过得更好,只要不灭族,上层都不会管。”
至于他死,是因为劫数到了。
“弱小就该死吗?”储暖暖想到那战场上刺眼的血红,六族人的不同颜色的血,积聚到低洼的水坑,逐渐形成湖泊。
而战争的中心,是以身封印魔尊而死的玉衡仙尊,直直地坠落在地上,发沉闷的响声。
身上的银袍盔甲不染一丝血迹,只有露出来的手掌和清俊的脸上布满血痕。
储暖暖抬起头,那张了无生气的脸和现在的江老大重叠在一起。
那时的他们那么遥远,云泥之别,现在却这么近,近得好像可以抬手就碰到他。
储暖暖抬手,在他手上戳了一下。
这双手上再没有执剑的茧,白净光滑,骨节青筋分明。
江衡顺势抓住她的小手:“所以,一定要变强,这样才不会被欺负。”
于是,等江衡回家后,储暖暖狠狠修炼了炼体术,但到了五层的瓶颈又卡住了。
雨势渐渐小了,雨声无力地在风中飘舞,屋外的一切都被这场雨洗刷地干净,树叶碧绿泛光,青菜上也挂着雨珠,山石像是被刷子洗过,一尘不染。
生产队的活又要开始了,这一次不需要所有人都下地,储暖暖还是跟着爹娘去干了两天。
与此同时,高考的日子也在一天天逼近,村里今年的考生不多,也是让江队长送过去的。
说好在考前把她的书还回来,曾小雪失言了。
而且这几天去找江衡,总是时不时遇到婆婆苗丽,储暖暖竖起耳朵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公公江毅转业落实工作的事,被分配到县公安部门,婆婆苗丽觉得不公平。
丈夫江毅比储群庆还多待两年,怎么官职低这么多。
江老爷子浑不在意地答着:“人家那时候是因伤退伍,战功无数,老大是被裁,这些年也没什么卓出贡献,人家还记得安排工作就不错了。”
苗丽不死心:“你就不能联系联系以前的老同志给帮帮忙,县城都什么能干的,都是些鸡毛蒜皮,吵架偷东西的小活,江毅要是待着这种小地方,以后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您甘心吗?”
“我老头子有什么不甘心的,你不知道,我当年做梦都想过这种日子,平平淡淡才是幸福,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江老爷子闭上眼,话点到为止,他已经不想再说了。
苗丽也不天天来,有时候带着孩子过来坐。
江毅在家里种地,屋前屋后都种上了能活的菜种,他只知道媳妇是去孝敬爹娘,不知道还有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