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江衡出现在储家院子中,敲了敲她的窗。
储暖暖套了身跟江衡一样的黑色雨披,两人站在黑夜里,有种诡异的恐怖。
但储暖暖一张口,这股气氛就荡然无存:“我们到底是要去干什么?”
她的声音一听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娇娇软软的,低声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跟人撒娇。
江衡叮嘱:“待会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说话,要是觉得管不住嘴,就给自己施禁言术。”
储暖暖一听,二话不说给自己禁言了,然后眨眨眼清亮的眸子,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月高高地挂在溪山,莹亮的月光把树都衬成微绿的黑影,几只惊鹊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还没停稳又各自分头往两边落。
江衡收回目光,声音低沉:“跟紧我。”
只看到院子里一道模糊的影划过,院子里空荡荡的,两人出现在两条溪水交汇的山脚,河床边还留有几个湿润的脚印。
从压痕和宽幅来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等身材男子,估计有八个人。
回来的路上,背着工具的人只见到五个。
那些人往山腰去了。
江衡把神识放开,直接劈山进入墓中,地上的尸骸把储暖暖吓得往后退,退一步脚居然还踩到了人家的骨头。
储暖暖只好双手合十跟人家道歉,不能说话就在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墓室不小,相当于两个自建房房间大小,且是由石板铺过的,地面还很潮湿,前段时间下过的雨漫进来过,然后棺椁被水泡了几千年还没有腐烂,应该是用的珍贵的木料。
储暖暖看到好多玉,她知道玉是值钱的东西,扯了扯江衡的衣袖让他看。
江衡看了一眼,又看她。
什么都想要只会害了你。
江衡猜这是个汉墓,汉代有厚葬的风俗,王侯贵族的陪葬宝贝十分丰富,然而盗墓不是近代才兴起的,有些盗墓者家学渊源可以追溯到千年,还有士族是盗墓起家的。
汉墓的宝贝多,也导致了“十墓九空”的说法。
而现在这个墓的主人应该是个王侯,陪葬品光是玉制品就有上百件,还有陶器、铜镜,漆木器等,五百多件,记录的竹简近千支,这可比两个碗值钱多了。
储暖暖眼巴巴地看着,也仅仅是看着。
江衡听到十几米外,有人在准备开土仪式,便在这里设置了结界,把整个墓室周围的土全部石化,任由你洛阳铲还是洛阳锥都别想挖开。
他不要的,也不能便宜别人,倒不如直接献给国家。
储暖暖这时也听到了上面传来的动静:
“好了,让刘九爷铲第一下,这可是您祖上的墓,咱们不敢造次。”
“滚犊子,你的意思老子挖自家祖坟?”
“九爷别生气,他这人不会拍马屁,您请吧,这地方白天还有人来捡柴杀猪草,要抓紧了。”
“行了,点灯吧。”
头上传来铲土的声音,没过几下就听到“叮——”地一声,铁铲跟岩石撞击在一起,声音清脆响亮,把这伙人吓得不轻,也纳闷的不行。
“看着草的长势,下面不可能长的石头啊,怪事来哒。”这人操着安市本地的口音,对这边的地质结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