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保险柜的锁打开了。
江奶奶从里面取出一块石头,表面冰润、自然,质地致密细腻,表面微微有些黄。
“这是一块和田羊脂玉籽料,我早年从我哥哥那里买来的,现在玉的价格还没有达到顶峰,我建议你们还是先收着玩玩。”
江衡:“这个我们不能要,您自己拿着吧。”
太多的爱比五指山还要令人感到沉重。
“是啊奶奶,您守着吧。”储暖暖在试探石头里面没有灵气之后也不在意了,在她眼里这和河边的鹅卵石没什么区别。
江奶奶把好东西都想着他们,结果两人还都推辞不要,撇了撇嘴又给放回去了,把要送人的东西拿在手里:“密码是你爹生日,这一切我都传给你们俩了,有生之年还能回来,等你们放假先陪我去一趟教堂。”
这当然没问题,两人一口就答应了。
在学校上了两天课,后面的五天都是国庆假,老师要外出指导学习,学生们也没有放飞自我,大多都是出去玩一天,怕落下功课又在图书馆把昨天的功课补上。
江衡包了三辆人力车,让他们明天来他给的地址。
人力车夫都是成天在大街小巷转,虽说很少去那江边的别墅区,但也曾踩点往他等过客,可看到人家进出都是小轿车,也就消了心思没再去了。
还是第一回看到住那的人长什么样,这么年轻的学生,该不会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吧,旁边这位就是少奶奶?
倒真是郎才女貌,大户人家的人长得都是精致可人。
车夫看了眼自己晒成古铜色的手臂,再看看人家牛奶白色的皮肤,暗叹了声同人不同命。
.......
在别墅休息一晚,第二天大家都起得不早,桌上是江奶奶和江爷爷出去散步时买的老口碑葱油饼,还有一罐葱油用来煮面吃的。
刘芳兰换上一身休闲的套装,常年务农的手在穿衣服的时候刮出几缕丝线,她难为情得摘下来,摊开手仔细地看了看,炎热和雨水把这双手磋磨得比人老了二十岁。
“娘,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楼下是储暖暖的呼声,踮着脚向这屋窗台挥手。
刘芳兰放下手笑了笑:“就是这样一双手,才能给孩子撑起一个家。”
撩开嗓门大声朝下面喊一声,推开门匆匆往楼下跑,江奶奶给了刘芳兰一个布袋子:
“装点水,到了外面水都要钱。”
叮嘱完,又给每人发了顶鸭舌帽遮阳,刘芳兰戴着照了眼镜子,还真少了点农村人养,捏着帽檐转了转,挺直了腰板。
第一站一行人去的教堂,沪市是接受西化最早的国内城市,公元16世纪基督教传入后建立的一座座教堂着实不少,江奶奶以前经常去的是她就读的玛利亚学校隶属的玛利亚教堂,至今都还保留着不同历史与文化交融的韵味。
“教堂没变,只是当年的人都散落在天涯海角,能像我这样回来的人太少。”江奶奶摸着奶白色的墙面感慨:“当年战乱,是教母把我们这些女学生接到教堂庇佑,我在主的面前一声声祷告,祈求祂能让我们江家保留一丝血脉。”
江爷爷站在她身边,抬手搭在她耸动的肩头安抚:“你哥哥肯定还活着,当年他追着打我那劲头,那可能死在西北的边疆,让孩子去替你找找,总要有个音讯吧。”
江衡还不知道这桩秘事,手里牵着储暖暖的手,给奶奶承诺:“巧了,年前我接到聘请去边疆,到时候托那边的人给您打听,等会您把舅爷具体相貌体征给我说说吧。”
江奶奶止了哭声,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眼角,道了声好孩子:“我有他年轻时候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