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第一回进来,被这间其貌不扬的小屋内置惊到了:“这算是你的秘密实验室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蒸馏箱、恒温箱都有。”
她换上隔离服,带上手套,才走进来。
旁边有江衡刚命名的‘抗癌专项’四个大字,储暖暖就是生物专业,有一门叫肿瘤细胞生物学的课,良性的肿瘤称为瘤,恶性肿瘤被称为癌症。
她一眼看出江衡现在做的是细胞分化治疗所要的分化诱导剂,其作用是诱导肿瘤细胞趋向终末分化,恢复细胞正常功能。
“还可以在生物反应调节上下手,通过增强免疫系统增强机体去抗争。”
江衡指着最后的第三实验区:“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储同志。”
储暖暖又有些犹豫,可能女性天生就比男性想得要多:“那孩子醒了怎么办?”
江衡头都没抬:“让他接着睡,过几天送他去冬眠。”
地方他都找好了,就去他们原来的修仙界,他陨落后,世界意志要承他一份情,把孩子扔过去封印,就算是气运之子也不能动兔崽子分毫。
储暖暖心里五味杂陈的,也没了做实验的心思。
脱下隔离服,又去守着孩子凝视,想要把他的小鼻子小嘴都记在脑海中。
晚上这顿饭,江衡和储暖暖都没出面,梅队长做在主桌,倒像是他们大队举办的酒宴一般,也没外人在,大家都悄悄拿出假酒来喝。
夜里被婆娘捡回屋,闹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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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落纷纷的那天,江衡从邮递员手中拿来一封信。
是家里来的。
储暖暖展开信,爹娘托人写信问她今年什么时候回去?江衡跟她一起吗?别光顾着学习,一天三顿饭要按时吃。
她把信看了三遍,沉声问道:“孩子在那边一定不会受欺负吗?”
江衡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又给她说了一遍,上有天道看着,世界意志把控着,下有他给的护身符:“我的本命剑会找到他,护着他。”
储暖暖闭上眼,压下一滴滚烫的泪:“那就好,还没给他起名字呢。”
江衡深吸一口气:“就叫不忘。”
没有姓氏,不论时间走多久,不管我们隔着多远的距离,永远不忘。
储暖暖擦干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我还有一个要求。”
“说把。”
“我们拍个全家照,多洗几张,我怕他以为没人疼,给他带着可以吗?”
江衡心叹,还是她想得多。
当天下午他就从外面弄了个相机回来,让她抱着孩子照了几张,一家人照了两张,在暗室里冲洗出来。
晾干后藏在百家被里,掐着算好的时间,灌注全身的灵力在手中,将虚空撕开一道裂口。
里面的罡风寻到出口,冲灌出来可以将凡胎肉体吹得七零八落,储暖暖含泪捧上孩子,在江衡的指挥下,投进另一头的世界。
她替孩子看了一眼,那是个很美的山头,高大的竹林和几亩低洼的田地相对,隐约能看到远处的村庄,有农人牵着黄牛在阡陌行走。
看上去也是个和平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