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苏脸色惨白,微微颤抖,跪在那低头道:“公子,县主,奴才……奴才有罪,不想被拔舌头。”
“你在胡说什么?谁要拔你的舌头?”霍长羡莫名其妙。
“白……白无常大人说,如果生前说谎,死后要下地狱,遭受拔舌之苦,长出新的,再拔,周而复始……”
屋里这三人一听,心头都一激灵。
若论起说谎来,他们仨都说过,还不少。
“胡说!”红羽拍案,“什么白无常,休要胡说!”
李苏战战兢兢:“我没胡说!我说的是实话,公子,县主不是病,而是……”
“李苏!”红羽大声打断。
霍长羡扫她一眼,永昌县主的脸色也沉下来。
窗外的颜如玉一看,就知道这母子俩早在李苏进来之前,就已经怀疑红羽。
永昌县主,不愧是当年在京城搅弄风云的人,凭一己之力 ,搅和王府这么多年,牢牢掌控霍长羡,实在不简单。
“红羽姑娘,”永昌县主缓缓开口,“你若想听,就留下来听,不想听,天色不早就请回,几三次番打断,我可不太喜欢。”
“县主,他……”
“他再如何,是我县主府的奴才,红羽姑娘天机看得多了,也不会忘了规矩吧?”
红羽脸色泛白,双手抓紧。
永昌县主看向李苏:“有什么,说什么,如实说。”
李苏叩个头,低声喃喃道:“奴才有罪,不该动贪念,欠了大笔银子,就想着走捷径,红羽姑娘说有明路,奴才一时受了蛊惑,这才……”
他 “砰砰”叩两个头:“奴才做错事,惹怒白无常大人,魂差点被勾走……奴才愿说实话,赎罪!”
霍长羡听得语无伦次,连白无常都出来了,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又看他这副样子,不像是假的。
一时间,也拿捏不准,感觉身上都凉津津的。
李苏继续说:“县主并非病,是红羽给了我药,让我下在县主的汤药里,待发作,她来治病,有功劳,等她地位高了,我自然就有好处!”
永昌县主眸子一缩,霍长羡也猛地转头,盯住红羽。
红羽脸色青白,脸上的面纱都遮不住难看的脸色。
“李苏,你疯了吗?敢诬蔑我!”
“没,我没有诬蔑,我跟白无常大人发过誓,不说一句谎话!”李苏叩头,“公子若是不信,可看此物!”
他伸手在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光芒一闪,是支赤金的发钗,样式不错,还挺重,能换不少银子。
重要的是,这支赤金发钗,还是前几日霍长羡送给红羽的。
红羽本也不想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李苏,但今晚事关重大,为收买人,只能下血本。
哪想到,最后竟然成为证据。
她一下子站起来,惊愕道:“我说怎么今早梳妆的时候就没找到这支发钗,还让人在院中找了许久,原来是被你偷走了!”
这借口实在拙劣,但她想不出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