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寒以为事情过去了,正要松口气,管家从外面快步进来。
“老爷,李员外来了。”
程世川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哪个李员外?”
“就是铺子的房东。”
程世川有点莫名其妙:“他怎么来了?”
程夫人也跟着嘀咕:“他平时可不怎么来,除了年节我们给他送礼时能见面,基本上见不着啊,更别提上门。”
说到此就有些忐忑:“是不是有什么事?”
李员外这个房东还是不错的,虽然说铺子价格不便宜,但胜在事儿少,不像其它房东,今天这明天那,价格敲定,按时付房租,他基本不再露面。
程光寒摆手让人把小厮带下去,清理干净地面,转身坐在椅子上。
“应该是听说了贸易市场与咱们家有关的事,这些人,鼻子比狗都灵。”
程光寒悠哉咂一口茶:“我猜,他八成是要来和我们谈房租,主动为我们减免的。”
程世川微挑眉:“竟然这样?那可真是好极。”
程夫人抿唇笑:“算他识时务,儿子,那你说,该当如何?”
程光寒不假思索:“自然是要让他知道,我们并非除了他的铺子就租不到其它的,得让他清楚,以我们家现在的身份地位,能租他的铺子,是他的福气。”
“父亲,一会儿就跟他说,已经有好几家铺子来找我们,价格嘛,比他的便宜三成。”
程世川微讶:“三成?”
“您放心,到时候您再说,哪怕别人三成,这么多年的交情,也会偏向他的,他自然会感激。”
程世川摸着胡子点头:“有理。”
程夫人起身道:“那行,你们好好聊,我儿昨天晚上喝多了酒,我去厨房看看汤。”
程世川命人把李员外请进来,李员外进前厅,程家父子慢悠悠起身。
李员外心里冷笑,真是好大的架子。
程世川道:“李兄,多日不见,怎么今天有空登门?”
“在下是为了铺子而来。”
程世川摇头叹气:“说到铺子,我正好有件事和李兄商议,没想到李兄先来了。”
李员外淡定沉着:“你说。”
程世川似是十分无奈:“是这样,近日生意做得不错,又逢年初,有几家铺子来找我,想让我租他们的铺子,我说与李兄多年交情,怎可如此,可谁知他们开出的价格比现在的便宜三成,这……”
程世川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似是左右为难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瞄着李员外。
等着看李员外着急的样子。
程光寒接过话:“李员外,按说咱们两家多年少的交情,彼此合作也算愉快,但我们家是商人,人家的房租一下子少三成,我父亲念及旧情,还迟迟未答应……”
李员外抬手,打断他的话:“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就直说了。”
“今天我来,也是为着商铺,我看你们前两天就把铺子搬得差不多,也就猜到你们可能要搬走。”
“实不相瞒,年前就有人一直打听我的铺子,想出高价租,我想着多少年的交情,不能只看那点差价。既然你们也有意要搬,那就正好。”
“新一年的房租契约我也就不准备了,七日之内,你们把东西搬清,牌匾摘走。”
说罢,李员外便起身就要走,程家父子瞬间傻眼。
程世川一下子站起来,比刚才迎接的时候速度快多了。
“不是,李兄,留步,留步!”
他快步赶上,把李员外拦下。
程光寒也拧眉问道:“李员外,你确定铺子不租给我们了?”
李员外纳闷,疑惑道:“什么叫我不租给你们,不是你们刚才亲口说的吗?有好多人租给你们,比我的房租价格便宜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