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摆手:“现在不是追究谁的错,而是为何如此,何人所为。”
两个衙役过来跪下见礼:“是卑职失职!”
颜如玉问道:“何时发现起火?”
“就在一个时辰前,我二人与昨晚值守的兄弟换班之际,发现时火苗已经窜起,再找人来救时已来不及。”
另一边还有几个衙役在清理现场,其中还有两个,是昨天晚上值守的。
本该交完班就回去休息,现在发生这种事,二人也没有走。
颜如玉又问:“是发现起火,才进院抢救,那你们进院之前,或者刚一进来的时候,可听到什么声音,比如呼救?”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都摇摇头:“不曾。”
崔冲立即明白过来:“若不曾,那有可能在起火之前,余氏就已经被杀身亡。”
颜如玉垂眸看地上焦土:“杀人,放火,毁尸,怎么看都像是有深仇大恨的。”
曹刺史道:“起火之时,沈文琪正在大堂之上,应该不是他。”
“不过,是不是他派人指使,还有待查证,”曹刺史沉思,“他一早就带孩子去买丫环,还因为没钱和伢行的人起了争执,难道,这些都是计划好的,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堂堂一个司马,怎么会忽然沦落到连个看孩子的下人都没有的地步?”
崔冲也觉得有可能:“他和余氏身边不是有个婆子?据他说婆子听闻余氏被抓,私自逃走,但也太巧了。”
曹刺史和他对视,深觉有理,二人都郑重点头。
颜如玉缓声道:“这点他倒没有摸底,赵婆子是被我的人抓了。”
曹刺史:“……”
崔冲脸一红,正要说什么,仵作走过来:“回王妃,大人,尸首查看完毕,确有身孕,而且并非死于大火,而是颈上有伤口,乃是先被杀,再被放火毁尸。”
果然不出颜如玉所料。
颜如玉并不喜悦,微蹙眉思索:“到底谁会恨她到如此地步?”
崔冲道:“会不会是……沈夫人?”
颜如玉看他一眼,他垂首不语。
“你说的也是一个方向,有疑问就去查证,不必顾及什么,”颜如玉缓声道,“另外,余氏生前还有没有和其它的人有过恩怨,本王妃回去问问那个婆子,到时候也会知会你们。”
曹刺史赶紧道谢:“多谢王妃。”
颜如玉话锋一转:“沈文琪如何了?听说余氏之死,可有什么反应?”
“正要回禀此事,下官已把银子的事告诉他,否认曾约他做什么生意,他明显恼怒,面色不善,乍听余氏之死,都没有多问一句。”
“大笔钱财不见,又无处容身,这种反应也在情理之中,”颜如玉抚着手镯,“他乍听余氏之死没有给反应,恰恰说明,余氏的死,应与他无关。”
崔冲不解:“敢问王妃,这是为何?”
颜如玉浅笑,耐心道:“如果你是凶手,听闻此事,当着刺史大人的面,你会如何?”
崔冲不假思索道:“我肯定会表示震惊,询问一番,以此来表明我并没有参与此事,并不知情。”
颜如玉听他说完,笑而不语,崔冲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王妃所言极是。”
“这只是初步判断,也不必就此排除,该查还是要查一下。”
崔冲犹豫一瞬,又继续说:“王妃,卑职有个不情之请。”
“你且说来,能帮的本王妃不会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