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赤晏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楚国一直都是这样处理邦交的?那倘若将来你们有使臣死在了我们东吴国的地盘,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相安无事了?”
萧慕宸深邃一笑,随即,看了眼御书房窗外。
这时,禾盛前来回禀,说肃王妃求见。
楚帝似是松了口气:“传!”
苏璃月走进御书房,朝楚帝深深行了拜礼,又给在场的见了礼。
陌赤晏看到她来,更是不服:“一个女子,什么时候也能到这里来同我们男人一起议事了?楚国这般做派,岂非是要闹笑话不成?”
苏璃月听到此话,礼貌一笑:“十年前,我们楚国的女将舒砚将军率领两百将士,打败了你们两千叛军,敢问国主大人,这可是事实?”
陌赤晏被堵够呛,依旧嘴硬:“打仗是打仗,议事是议事,岂可相提并论?”
楚帝清了清嗓子:“我们楚国在朝的女官,也不在少数。”
陌赤晏被两头堵住,心里更气:“我看一个女子,对穆总管的死有何交代?”
“我来自有来的道理,我自小跟鬼医莫离学习多年,眼力嗅觉十分敏感,可辨别各种药或是毒,甚至每种香粉和香料在不同体质的人身上,都有什么效用。”
陌赤晏似有不解:“肃王妃这话何意?”
楚帝看向苏璃月:“肃王妃,有话直说,不得卖关子。”
萧慕宸进一步补充道:“父皇,使臣进京之前,儿臣便对陌赤晏国主身边的重要护卫都做了调查,其他人都很寻常,唯独穆驿德总管的背景着实有趣。”
说着,故作疑惑地看了眼陌赤晏:“本王一直不理解的是,总管大臣在东吴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怎么会是商人出身呢?”
苏璃月轻笑:“还是做香粉生意的商人。”
褚玄翼又适时补充道:“之前欲行刺穆驿德总管的两个刺客,醉香阁欠钱只是表面,实则利益纠纷,才是导火索。”
苏璃月又朝楚帝深深一拜:“父皇,臣媳昨日在街上,无意碰到过穆总管,穆总管虽然喝的酩酊大醉,但臣媳还是闻出了他身上的荀华香。”
楚帝疑惑:“荀华香?”
“荀华香是一种食用香料,多用于酿酒,但对身底子薄弱的人来说,却可导致气血亏空。若是当作香薰使用,便会骤然呕血,致身体虚弱不堪,无药可根治。”
苏璃月顿了顿,继续说道:“父皇,臣媳前日回家的时候,便在母亲的身上闻到这种香味,现下母亲就骤然呕血,卧病不起了。”
萧慕宸适时地向楚帝一拜回禀道:“父皇,因为涉及到两国邦交,所以儿臣十分谨慎,便根据王妃所说,彻查究竟是何人在私自售卖荀华香粉,才查到穆总管身上,便见到了他的尸体。”
听完这一番话,楚帝的脸色有些阴霾。
陌赤晏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本来想借着穆驿德的死,好好讹楚国皇帝一笔。
未曾想,却在栽进阴沟里了。
褚玄翼朝陌赤晏一拜:“敢问国主大人,接下来,还要继续查吗?若是您发话继续查,在下定会全力以赴,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