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和萧慕宸送走楚帝，才慢慢地站起身。

“王爷？”苏璃月抬手在萧慕宸眼前晃了晃。

萧慕宸回过神，牢牢地握住苏璃月的手：“你怎么就答应父皇了？”

苏璃月垂下眼帘：“我不答应能怎么办，抗旨不遵吗？”

自从楚帝来过，肃王府的整个气氛都很沉闷，一直到晚膳，苏璃月也没有什么胃口，红烧鱼热气腾腾，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

苏璃月阵阵干呕，萧慕宸吩咐：“王妃最近食欲不振，去换些清淡的吃食来。”

“不用了。”苏璃月阻止了刘姑姑换菜，“这些就挺好。”

用完膳，苏璃月对着渣斗吐了个干净，萧慕宸端来热水喂她喝下。

苏璃月觉得头昏脑胀，便靠在临窗的坐榻上，望着院中，月光下的凉亭绿荫。

萧慕宸坐在他对面，递上了酸杏干：“辛苦了。”

苏璃月吃了几个，再没了胃口：“若是进了宫，我忍不住怎么办？”

“那就大大方方地吐，看谁不顺眼就吐谁身上。”萧慕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苏璃月扑哧一笑。

既然进宫一事避无可避，那就顺其自然。

“我明天便要进宫吗？”苏璃月忽然问道。

“不一定，也许是后天呢。”萧慕宸打趣道。

“有区别吗？”

“还有一天转圜余地，要不你就称病……”

“王爷你糊涂了，圣意才下就装病，那不是存心吗？”苏璃月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好了，宫里又不是刀山火海，还能吃了我不成。”

萧慕宸轻叹：“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我们之间，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苏璃月牢牢地握住他的手。

萧慕宸合上窗户，挪到了苏璃月身边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御前宫女琳琅，是我的人，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直接去找她。”

苏璃月微微一怔：萧慕宸居然能在帝王身边安插眼线。

“之前关于父皇和太子及近臣的一些消息，都是她传递给我的。”萧慕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好照顾自己。”

苏璃月主动搂住萧慕宸：“放心。”

翌日清晨，苏璃月去了趟苏丞相府。

自从萧慕宸被罢了职，苏长封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微妙。

客气不热情，疏离又不显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