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小友说的没错,这瓷制佛像是宫万成照着他的弥勒佛像烧出来的赝品,但此赝品他的施釉手法远远超过原作品。”
我也溜了杨老的缝,“宫万成的这件弥勒佛像是赝品不假,但烧瓷手艺却比宋万乾技高一筹,而且,为了防止后世说它是赝品,他特地研究出了宋朝最流行的佛像,布袋和尚。”
四名鉴宝人连连点头,纷纷称赞。
“宫万成可比宋万乾有名声,我记得就是他引领了宋代烧瓷工艺。”
“对对,在他之前,鲜有施釉工艺。”
“这件赝品可比真品珍贵得多啊!”
他们代表的可是各大买家,都是能与金陵丁家媲美的大人物。
疤爷不敢得罪他们,脸色却变得越发阴沉。
他指着我,问:“就算这件不是赝品,那其他的呢,你敢说他们都是真的?”
我是来补窑的,但很显然,通过鉴定这件布袋和尚瓷像,窑已经被我补好了。
“疤爷,咱凭良心说话,你干了这么多年托工,应该也听说过‘打包’一词。赵老大托的这批货,真假二八开,已经是爽快的生意人,再加上他开的价,不过也就五百万,都不如你砸碎的布袋和尚珍贵,你觉得这窑我还有必要再补下去吗?”
当着众人的面,我是站在赵文强的角度质问他。
疤爷紧皱眉头,冷笑一声,“你说二八就二八?”
他明摆着就是煽风点火,卖弄是非。
这种人打不服,我还不如找个明白人讲理。
“杨老,今天您是主事人,您来掌眼,算一算是不是二八?”我站到杨老身前,指着那批货恭敬地问。
杨老不禁叹了口气,“是老夫打了眼,才使得老疤在场上胡闹,差点断了赵老大的财路,这笔买卖我们做了,丁家出一千万。”
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他认输了。
赵文强笑呵呵的重新上台,“杨老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番,算是给我赵文强面子,这笔账就算了。”
生意人都是以赚钱为目的,尤其是赵文强,他手下养着两千张嘴,没必要把事做得那么绝。
“等等,这件瓷像被小友补好了,补瓷价更高,我们魔都冯家愿意出两千万买这批货。”
其中一家坐堂先生人扬起手,再次抬高了价格。
货要是被他拿走了,那杨老的赔礼可就只剩下一句空话了。
杨老也急忙改口,“老夫出两千五百万,另外,老夫承诺今后的货优先考虑赵老大这边。”
“哼,这还差不多。”
那鉴宝人骂骂咧咧了一句,道出了他的目的。
这笔买卖赵文强和丁家还做的着,亏的就只有我,因为我义务补窑,得罪了丁家不说,还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冯家的坐堂先生倒是仗义,他觉得我吃亏了,所以故意帮我抬了一手。
我拱手作揖,谢过这位冯家先生。
“小友,我们冯家顺义堂缺一位掌柜,你可有兴趣?”
见我领情,冯家先生主动抛出橄榄枝。
跟他走,我得去魔都,我不可能放弃金陵,更何况我也有了自己的堂口。
“先生好意我心领了,我养了一座庙,没法再去先生庙里敲钟。”
我没像拒绝一爷和郑佩佩那么坚决,也终于有了正当理由。
冯家先生叹了口气,“唉,相见即是缘,有空到我顺义堂小酌几杯。”
“一定一定。”
买卖已定。
各家托工纷纷离场,他们虽然没拿到货,但是一看丁家是以五倍价格拿下的货,他们心里也就没那么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