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牛媳妇看到自己小闺女睡在自己身边,又看到跟前围了不少人,还说要去请刘郎中,顿时吓的眼泪都出来了。
看着小闺女脸色青白,喊都喊不醒,她抬头求助的看着跟前的一个妇人。
“牛婶子,我家六丫头这是咋了?”
“大牛家的,你这是咋了?”
牛婶子还没说话,她旁边的一个老婶子也惊疑的看着她问。
这大白天的,大牛媳妇咋就睡觉了,而且还是睡在堂屋里,这啥情况?
“桂花婶子,我……”
还不等何大牛媳妇说话,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
“请啥请,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啥事?”
众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何婆子恶狠狠的瞪着床上的娘俩,扯着嗓子喊起来,不让去请刘郎中。
老头瞪了她一眼,吩咐二儿子。
“别听你娘的,赶紧去请刘郎中过来!”
“老二,你给我站住,我说不请就不请,刘郎中来了,谁出钱?”
何老二看看老爹,又看看老娘,有些左右为难。
不知道到底是去请刘郎中过来,还是不请了。
“去,老二,赶紧去请刘郎中过来!”
何老头大喝一声,何老二一个激灵,赶紧跑了。
何老头瞪着老婆子,示意她闭嘴,该死的老婆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也不看看外面多少人看着。
何婆子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屋子里面和院子里可都围着村里不少人呢,她不让去请刘郎中,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床上的何大牛媳妇忙下地,穿上鞋子,担心的摸了摸小闺女的头,发现冰冰凉凉,不是发烧了。
可是闺女为啥不醒过来,她又惊又怕,抹着眼泪,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向旁边不停抹眼泪的大闺女,忙问:“三丫,你不是带着六丫去搂茅草了,六丫到底咋了?”
“娘,六丫说她冷,又说肚子饿,我想带着她回来,可是茅草还没有搂够,回来怕奶又要打我们,又赶紧找了一些茅草,把背篓装满,就带着她回家,走着走着,她就跌倒了……”
三丫也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此时也是脸色青白,还不停的抖着身子。
“我的六丫啊!”
何大牛媳妇悲呼一声,扑在六丫身上,痛哭起来。
屋子里的人都低声说着话。
“这何婆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家里这么多汉子,还让两个小丫头出去搂茅草,连狗蛋狗剩都出去找柴火,啧啧……”
“可不是么,这也太狠心了,这大冬天的,也不给穿暖和一点,看看还穿着草鞋,这是人干的事吗?”
“可怜何大牛这一房,当牛做马的伺候着一大家子,看看,这哪里是把人当人看呐……”
“就是,都是孙子孙女,这何婆子也太偏心了……”
“真不是人……”
跟着进来的,都是村子里年岁大一些的妇人,很是不耻何婆子的做法。
“放屁,刘桂花,你个搅屎棍,那是我儿子孙子,我想咋地就咋地,关你屁事!”
被骂的,正是刚才跟着进来的邻居婶子。
两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对付,这次要不是福德大长公主来了,刘桂花也不会过来凑热闹。
这会见这个何婆子在那里喷着唾沫星子骂人,也忍不住跳起来骂道:“何婆子,你不干人事,还不让人说了!啊?我多管闲事,你让大家伙儿评评理,有你这样当娘当奶的吗?”
刘桂花斜着眼瞪着何婆子,指着床上的六丫,不屑的撇撇嘴。
“瞧瞧六丫,大冬天的穿着单衣草鞋,还要去山上搂茅草,你家里没人了还是咋的?”
“你,……关你屁事!”
何婆子掐着腰,还要骂人,不过看到门口进来一个人,不由闭了嘴。
陆元元看到跑出去请郎中的何老二,有些不放心的走了进来。
其实她已经听到了村民们的议论,心中很是恼火。
这哪里是一家人,分明就是仇人!
看到床上躺着的小丫头 ,也就四五岁大,脸色青白,竟然穿着单衣草鞋。
这明显就是冻坏了。
她走过去,拉过床上的被子,给小丫头盖上,又对何大牛媳妇说:“婶子,赶快去熬点稠粥过来,要是有水袋,再装两个水袋,给六丫暖暖身子!”
“欸,欸,我这就去!”
何大牛媳妇连声应着,起身看向何婆子,叫了一声娘。
陆元元也冷冷的看过去。
何婆子感受到一股威压,不甘心的从腰间扯出一把钥匙,转头去了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