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上前一把夺过料子塞给林绵绵。
“这几天抓紧把衣服做了,拾掇的好看些。”
转头拍了冯春兰一巴掌。
“你儿媳妇想要料子让她家里买去,没得让你惯坏了。
咋的,给亲闺女穿件子衣裳,还得姓赵的给你掏钱。说出去好听啊?
啥事整不明白轻重,快滚回你屋去,看见你就上火。”
“爷奶,那我们就先回屋了。”
拉着林绵绵出门。
“一会把料子拿给二婶,她手艺好,把衣服做出来就没人抢的去了。”
“嘿嘿,谢啦。”
院门外面传来一阵拍打声,有人高喊:“林绵绵,你给我出来!”
刘老太让冯春兰去开门。
“老大家的,你去看看。”
听见动静,林娇娇皱了下眉,低声问道:“你又惹祸了?”
“没有啊,呃,中午那会拿石头打了个流氓算不?就砸了他背一下,也没给他打坏啊……”
林绵绵有点心虚的回忆了下。
林娇娇皱了皱眉:“你先回屋待着,我去看看。”
冯春兰开门,见是苏蓉她娘邓氏,脸色不由得一沉。
今儿个听信了她闺女的话,搞得自己挨了顿训还险些耽误了儿子下定,本来心里就一肚子窝火,见她老子娘上门,免不了迁怒。
也不让她进去,雄壮的身子往门框上一靠,堵着门口。
“哟,这不是邓寡妇,来我家干啥来了。咱家可没有野汉子给你偷。”
苏蓉她爹早几年上山让老虎咬死了,留下三个半大的孩子,邓氏长得有几分颜色,也惦记着再找个人嫁了。
可这年头家里都穷,她又带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岁数都不小了。
没几个愿意养着这么一大家子的。相了几个,不是人家不同意就是她自个看不上,也就一直没再嫁。
一家子弱的弱,小的小,一年到头赚的工分吃喝都不够,过得十分困难。
还总有些不三不四的汉子,隔三差五喝了酒半夜砸门。
林家和邓寡妇家住的挺近,冯春兰爱在门口闲逛,时不时撞见些不可言喻的画面,久而久之更看不上她的为人,跟她家也没啥来往。
邓氏也不是性子软和的,听了冯春兰的话倒不急着进去了。
往后一退在台阶下站定了,上下扫看她一眼,哼笑一声反唇相讥。
“真是有啥样的闺女就有啥样的娘。闺女是个偷,当娘的就是个老鸨。”
冯春兰气的跳脚:“你说谁是老鸨?”
村里平时下了工也没啥娱乐,吃饱了就睡,有点子热闹就人传人得,一会就围个里外三层。
邓氏也不怕人多,反而气定神闲的站着。
“冯春兰,你要不是老鸨,干啥站在这倚门卖笑?
只可惜白长了一身肥油,也就你们家林富贵不嫌弃,这满村里再找不着别人捧你的场子。”
“你,你放屁!”
“我放屁也好过有些人卖屁股还卖不出去,一天赚不了几个钱,穷的穿不起啦?由着你闺女偷别人家的衣服。”
“你个贱妇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个克夫克子的丧门星!”
冯春兰从来都是嘴和脑子都没有手快,明知道说不过,当然动手更实在。
她攥着拳就照着邓寡妇脸上捣过去,没想到邓寡妇身手挺矫健,闪身躲开,晃的冯春兰差点摔个狗吃屎。
邓寡妇还兀自笑着挑衅似的挺了挺伟岸的胸膛。
“打呀,你往这打呀。你个跳着脚都够不上我膝盖的乌龟王八盖子,我站着让你打,够着我胸脯子算你赢!”
邓寡妇个子高瘦,长得也白净,冯春兰身子敦实个头还矮又黑,俩人站在一块确实对比明显。活像鹬蚌相争里面的蛤蜊和鸟。
围观的众人闻言嘻嘻哈哈笑着看热闹。
牛翠花还磕着瓜子叫好。
“冯春兰,咋就打起来了,不会是你家富贵跟邓寡妇好上了吧?
啧啧,那可不得了。快使劲上手!灭了她的气焰。
要不然,你这大老婆今儿要是打不过小老婆,就好退位让贤了!”
“闭上你个臭嘴。”
冯春兰气的不行,骂了她一句,反手拽了邓寡妇头发要扇她的嘴。
邓寡妇人瘦,到底力气不济,硬生生挨了两下,也上了火气。
仗着行动灵活,手底下净往那不可描述的位置去,连掐带拧的,疼的冯春兰吱哇乱叫。
见冯春兰捂着肋叉骨退败下去,邓寡妇喘着粗气一手叉腰捋了捋蓬乱的发丝,如战胜的公鸡,得意洋洋。
“咋不打了,不行就让你那小偷闺女出来一起打,打赢了老娘那一盆子衣裳就送你们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