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婶子之前没见她们争执,这会看着几人的表情有些不明白,但还惦记着刚才答应二丫的事。
“娇娇啊,做人也得厚道,王嫂子娘仨个也是因为你们的缘故才被赶出来,既然恒丰想留下她们,你又何必从中作梗?
王嫂子远嫁过来的,在这连个沾亲带故的娘家也没有,你何必逼得她们去死?”
林娇娇把头转向张婶子。
“那不如把她们三个带回你家去吧?”
“我?我家哪有闲钱养活这一大家子?”
“你没有我就有了?”
张婶子一滞,强辩道:“你家大宅子住着,日日吃着鸡鸭鱼肉,穿的是的确良,满身连块布丁都没的,听说养的那些牲口卖了不少钱,咋的就养活不了她们了?
你这是为富不仁?”
林娇娇听明白了,还真当她是好心抱不平,原来这是又来了个眼热的。
“我家赚钱跟你有啥关系?你帮忙了?你出力了?你投钱了?没有你在这嘚啵个啥劲?
说我为富不仁?好啊,恒丰,你跑一趟村支部,去跟赵支书说一声,张婶子看不上养鸡养鱼的项目,到时候村子里分钱分肉,别算上她这份了。”
“好。”
赵恒丰抬腿就走。
匡山村那边畜种都长起来了,再过大半个月就能出栏,有心人算了下,这一批货出去,加上鸡蛋鸭蛋钱,每户都能分差不多三十块钱。
还没算成兔下的崽。
赵家村这边虽说人口多,但畜种养的也多,再加上鱼虾蟹这些,等出了货,分到手的钱只多不少。
若是让林娇娇一句话搅没了,怕是她汉子一家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张婶子拽着赵恒丰的胳膊不放,扭头对林娇娇道:“可不能,这这,娇娇啊,是我错了。是我一时想差了。
这样的破落户,你不肯放他们进门自然有你的道理。”
王玉梅一愣。
“姓张的,你说谁破落户呢?”
张婶子咬咬牙转过脸来,气势汹汹的看向王玉梅三人,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姓王的,你当我不晓得你那些龌龊事呢?
你为啥让赵广仁撵出来的?娇娇不清楚,咱俩家离得近,你当还能瞒得住?
不就是昨儿个你见闺女活了,一时兴奋多喝了两杯马尿,晚上睡觉做梦,管不住嘴,把大丫二丫不是赵广仁亲骨肉的事说出来了。
昨儿个夜里,这全村上下都听见赵广仁在家打你,为的是你给他戴了这两顶明晃晃的绿帽子。今儿一早才拉着你办的离婚。
要我说,你这样有男人还守不住的浪荡表子,就应该被浸猪笼,赵广仁那仁就是妇人之仁的仁,不直接把你娘们三个打死拉倒,竟平白放你领着这俩野种出来。
白捡条命,你还不安守本分,竟跑到赵家小哥门口撒野?
咋的,看人家本事大,家里有钱,人长得好看,还想上赶着倒贴?
也不撒泡尿瞅瞅你这鸡毛狗样,谁能看得上你这样的癞头茄子上粉,黄皮蛤蟆藏腿,老干黄瓜刷绿漆,你装嫩不成装出个老狗B。”
王玉梅原还压着火,这会子让她一通骂,二丫什么也顾不得,只觉得脑门充血、七窍生烟,抬手一指张婶子就开腔。
“你个张珍珠,还有脸说我的事,你当年背着你家赵三元,跟赵老六在柴火垛滚在一处的时候,还是我帮你站岗放哨的。
如今为了那几块牲口钱,叭口就把我卖了,你真行!
赵广仁啥情况你不知道?他个狗男人就是个天阉,根本就行不了事。若不是他娘逼得紧,我能为了留在他家出去找人借种?
你当赵广仁不知道这俩孩子是打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