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都见他穿的一身板板正正,乍然换了风格,还有些不习惯。
上衣的衬衫有点单薄,又是纯白色,领口敞开,扣子开到第三个,浅浅露了点胸肌,隐隐绰绰。
林娇娇的目光不经意在他微露的锁骨扫了一下,皮肤很细很白,还微微泛了点粉红。
林娇娇:(??ω??)
站在门口,她有片刻迟疑,总裁变牛郎,这阵仗她莫名有点心虚啊。
她不说话,任云霄就有些忐忑。
把手背在身后在裤兜里蹭了把手汗。天知道穿成这样过来,他下了多大的决心,要让京里那些跟在他身后追着跑的女人看见,怕是会活撕了他。
可,只要能请到她去救人,自己有什么脸面放不下。何况只是利用自身的优势,增加些谈判的筹码。
他重又开口:“我可以进去吗?林小姐。”
“白……任先生,请进。”
林娇娇转身让出位置。
任云霄微微松了口气,反手关了门,走过略显狭小的过道,局促的站在房间中央。
林娇娇住的客房只是普通标间,比玉成章的套间小了不少,也比不上财大气粗的任云霄。
这年代的普通房间,装修再好也不会奢华到哪里去,左右干净些。
不到三十个平方,摆了一张床,一个方几加两把椅子就满了。
林娇娇走到靠床边的椅子坐了,端起水壶烫了杯子,倒了两盏茶推过去,示意他坐谈。
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淡香入脾,任云霄慢慢平复了心情。
“林小姐倒是会享受,出行还自备茶盏,又带了上好的茶叶,此茶味甘微苦,回味悠远,倒不多见。”
林娇娇浅啜一口:“是我自己种的药茶,舒经行脉,降火去燥,尝着还不错?
听说任家下面有茶庄,若有需求,倒可以给你供货。”
任云霄忍不住笑起来,自己还没开口求人,她倒先谈上合作的事,不过这茶叶的确口感不错,饮罢只觉方才的燥郁之气尽去,遍体舒爽。
点头道:“到时候林小姐开个价,若合适,任家自然不会拒绝。”
听出他的意思,林娇娇也不废话:“不知道任先生之前所求,是为何人医治?”
任云霄脸色微凝:“正是家父。”
他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原来数月前,他父亲任明远亦是发现秘境之人,当时进入其中的各家族子弟纷纷殒命,唯有任家一个偏房子侄带了联络器,拼死传信回来,说是有重要发现,请求救援。
任明远情急之下孤身闯入,找到了离入口不远的任家人,其身后一头形似野牛般的巨兽正穷追不已,忙上前营救。
不料,那小子为图自保,竟然在两人相遇之时,一把将任明远推向兽口。
猝不及防,任明远右手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更严重的是整条手臂的手筋断裂、流血不已,险些殒命。
手段尽出,终于勉力将那牛头怪杀死。
任云霄双目带着恨意:“那牛头怪原本不难对付,若父亲出手,是绝对可以保证两人全身而退的。
可恨那小子害得父亲手臂残缺,偏还毫不愧疚,回来后,竟说那牛头兽是父亲招惹来的,也是因着父亲贪婪托大,想要取其灵魄才被伤了手臂。
还要父亲把牛头怪的灵魄交出来。
真是欺人太甚!”
桌子被他猛力一锤,茶盏跳了一下翻倒在身前,打湿了他的前襟,他随手扶起,深吸一口气:“抱歉,我有些失态。”
“无事,”林娇娇重新斟了茶推给他,“后来呢?”
“多谢,”任云霄喝了一口,又冷笑道,“父亲自然是不给的,他们碍着爷爷的震慑暂时不敢强来。
只是作为他那样的身份伤了手,到底前途堪忧,原还瞒着,后来消息走漏,族中宵小频频跳出试探,不堪其扰。
几个月来,父亲让我接手了任家的商业,在外拓展家族事业。一方面是为了叫我不要搅进那些龌龊事中,尽快成长,好代他稳住任家,只可惜我医术粗浅,想要达到父亲的成就,怕还要数年。
另一个目的,就是以重金寻奇珍异宝或是能人异士好帮他治手。
可惜数月来并无成效,直到贺轩返京,打听到有这么一位神医能活死人肉白骨……”
“所以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