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收起他放在桌上的加注,笑道:“仇先生自不会赖账,只是若赌注出了什么岔子,摔了砸了的,到时候怕您没有别的东西赔给我。”
仇连达一滞,知道被她看破心思,冷笑道:“我这就找人去取。哼!姓林的丫头,你也别得意,不过是赢了一场……”
他走近一步低声道,“你那个弟弟,能不能活过今天还不好说。一棵草换一条命,也值了。”
“你什么意思?”
仇连达嘴角挂着怪笑,看起来更加猥琐,林娇娇沉默不语。她之前就看出来仇连达在故意拖延时间。
她又何尝不是。
双方都憋着让对方死,又怎么会不留后手。
仇连升脑容量小好糊弄,若是放了仇连达过去,怕被他看出端倪,坏了乔诛的计划。
只是他此刻得意的样子,让林娇隐隐娇不安。难道他们真敢明目张胆的用那东西?
旁边一个监考员匆匆过来,附在闫文渊耳边低于几句。
闫文渊脸色一变。
“人怎么样了?”
“已经按玉先生的意思,送到百先生那处医治,只是那两位……”
闫文渊转身,脚步匆忙:“我去看看。”
听清两人对话,林娇娇已经猜到是乔诛那边出事了,紧跟其后:“我也一起过去。”
身后传来仇连达阴冷的笑声。
“现在去,怕是来不及收尸了。呵呵……”
看来弟弟是得手了,那自己受得这番羞辱,也不算白费。
他迫不及待的看看那姓乔的小子化为腐水的凄惨样子,还有林娇娇痛哭流涕的神情。
最好是一点点的腐烂,让他受尽剧痛折磨,这才能消自己心头之恨!
双手一背,昂首阔步的跟上去。
“别喝!”
林娇娇赶到时,正看见乔诛端起粉色液体递到嘴边,她一眼就看出那是蚀骨血蜒毒性稀释后的颜色,慌忙出口阻拦。
乔诛看她来了,却是一笑。
原还有些犹豫,如今她在,自己就不会死了。
乔诛仰头一饮而尽,琉璃瓶放在桌上。一股凶猛的灼热如烈焰一般,汹涌的自口腔划入整个胸腹之中。
好似吞下一颗滚烫的碳火,一阵麻木后是难以承受的剧痛,让他几乎吼叫出声。
他垂下头,将痛苦的表情隐在碎发间,只是颤抖的手指和青筋毕露的脖颈,都让林娇娇看在眼里。
瞬间就明白了,他没有解药了,如今是拿命在抗。
“你!”
她有些后悔给他的药太少,可这孩子是不是傻,明知道是剧毒,还硬往下咽。不是告诉过他可以认输的吗?
林娇娇有些着急的想上前,却被乔诛摆手阻止。
如果此时林娇娇出手救自己,就会被认定失败,那他所承受的一切都会白费。
“我没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坚决,转身看向仇连升:“我没死,那这一局是我赢了?”
仇连升愣了愣,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能站着,他的目光转向台下,大哥站在那处,目中满是无能的谴责和质问。
若自己输了,那以后,在大哥面前,在整个仇家,如何抬得起头来。
他硬着头皮道:“你不过是没死罢了,顶多算你这一局没输,我还没有破题,如何就是你赢了?”
这是要耍赖不认账了。
乔诛脸色未变,他早就想到这家伙会反口,点点头道:“说得有理,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就再给你出一题。”
解药没了,毒却还有的是。
他掏出来一个平平无奇的瓷瓶,推到仇连升面前。
“把这个喝了,不死,就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