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不辱命,方子里的药草市面上的都让我扫回来了。林大夫过目。”
“进屋说。”
林娇娇接过他身后人抱着的木箱一一打开,点算了一会露出笑意,对着任云霄道:“勉强能凑够两副解药。”
云凤栖脚步匆匆的下楼。
“是找到药了吗?”
两个人上午从药库出来,因为让任义去寻药草,不知道结果如何,所以没有通知云凤栖。
任云霄扶住母亲,面露喜色。
“林大夫说够做两幅解药了,母亲放心吧。”
云凤栖嘴动了动,笑道:“太好了,辛苦林大夫了。”
“不敢居功。”
林娇娇示意将药草搬到她房间,对任云霄道:“劳烦帮我守在门口别让人打扰。”
她也是第一次制作这解药,药草有限,是万万不能失误的。
“好。”
路过云凤栖身侧,林娇娇察觉今日云凤栖的妆容有些重,似乎擦了厚厚的一层粉,精神也显得有些格外疲惫。
“云姨,是身体不舒服吗?气色好像有点差。”
云凤栖有些慌乱的摸了摸脸。
“哦,不要紧,就是这几天有心事,夜里睡得不好,如今他们能解毒,我就放心了。”
林娇娇点点头,转身上楼。
任云霄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
“林大夫熬药还需要些时间,这里有我盯着,您不如先去睡一会。等药好了我再喊你。
不然等父亲醒了看见您这副样子,又要心疼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云凤栖艰难的攥住左臂,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一串黑色的血液从左手袖口流下来滴在地上。
她掏出一把药塞进口中艰难咽下,待疼痛褪去,才躬下身子用手绢细细的把血迹擦干净。
蹒跚着回到房间褪下衣物,肩膀处裹着的厚厚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
黑红的脓血渗透出来,沿着手臂流下。
她一层层解开,露出肩膀处被利刃生生剜去碗口大一块肉的伤处。
先以清水擦净,取匕首在蜡烛上烧红,飞速略过伤口。
滋啦一下,烟火燎烧皮肉的烟气腾起,鲜红的血止不住的流下来。她颤抖着手掏出药粉撒在上面,待血止住才清理干净重新裹上纱布。
满头的汗滴在地面,形成一圈一圈的水渍。
云凤栖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六天前当她在睡梦中被发狂的丈夫咬伤,虽然当机立断的切掉被噬咬的皮肉,但毒还是一点点渗透进她的四肢百骸。
为了阻止毒液扩散太快,她只能每天削掉生出的黑色腐血,才能让自己支撑到现在。
她已经五天不敢合眼。她怕在睡梦中会变成怪物,丧失神智伤到丈夫和儿子。
她想过让林娇娇帮自己行针缓解,可是,她不能。
知道林娇娇能解毒的那刻她还升起一丝希望,可天不遂人愿,解药只有两份。
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
如果那父子两个知道自己也中了毒,一定会把解药让给她。
这样也挺好,至少,他们两个都能活下去了。
再黑她一点时间,只要看着他们两个好起来,自己死而无憾。
换了身衣服,把刚才沾了血污的裙子扔进火盆,蜡烛丢进去,看着火焰熊熊烧起来,她坐在床上,脸上的笑意带着满足平静。
……
林娇娇在屋里起了三个药炉。
药草一份加水文火炖煮,一份提炼之后熬煮成黑稠的药膏。
药味升起来,林娇娇嗅了嗅,感觉没问题,微微松了口气。
把火调小,熬药的功夫,林娇娇把从药库拿回来的玉茯苓找出来。
拿在手里比划了一下,切下两个大块,用刻刀细细雕了,剩下的余料,配着龙涎草调了一副新药,白若炼乳,灌在瓷瓶中收紧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