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惜撞伤自己潜进来,就是为了让我去救人?”
柱子面露愧疚的点点头,他想方设法的找到这里,原本打算徐徐图之,等到林娇娇出来跪求也好,交易也好,相信她不会见死不救。
可苦等了几日,要么就是闭门不出,唯一一次出来还是坐在车上,等他追出来,车都开远了。
小丫却不能再等,她的伤口又开始化脓,昨个夜里已经发起烧来。
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才会早早等在门口,在车子出来的一瞬扑上去。
不是没想过后果,可他还是想赌一赌。如今被拆穿了要撵出去,想到小丫可能撑不过今天,不由的蹲在地上抹起眼泪。
“哭什么?先去洗澡,然后带我去看看。”
“啊?”
林娇娇正在收拾药箱,回头见他鼻涕眼泪的狼狈样子,没好气的薅着后脖领拎出去,一把推进旁边浴室。
洗过澡换过衣服的柱子,除了头发太长显得散乱了些,竟还是个相貌精致的少年。
林娇娇拿剪刀帮他把半湿的头发修短了些,露出眉眼。
这五官……
“你叫什么?”
“小柱子。”
林娇娇手下一停。
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看着有些羞涩却强撑着挺直脊背的少年,将药箱丢给他。
“背着,带路。”
桥洞底下,蜷缩在一堆破烂棉絮中的小丫面色潮红,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铃铛拿着一块破布浸了水敷在她头上。
锅盖摸了摸她的小脸,担心的道:“还这么烫,柱子哥再不回来,小丫都要烧熟了。”
“别胡说。”
铃铛拍了他的胖手一把。
“柱子哥一定会想办法救小丫的。”
有脚步声渐渐靠近,两个小的迅速转身挤在一处,把小丫牢牢的挡在身后,忐忑的看向入口。
林娇娇拨开桥洞外遮挡的树枝杂草,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进来,一抬眼就看见两只惶恐的雏鸟。
见是她,两个小的一怔,再看见身后进来的那人,顿时目中闪出惊喜,簇拥着迎上来。
“柱子哥!”
铃铛扁了扁嘴,“快看看小丫吧,小丫快不行了!”
这几个小的来路不明,不好都带回任家。林娇娇找任忠帮忙在招待所开了个房间,带着他们去住下,付了三天的房钱,又让人买了几件半大的成衣和饭菜送过来。
没办法,林娇娇来这没开证明,自己都算是个黑户。
见她拧眉翻看小丫伤口,小柱子三个着急的凑过去,不知道怎么称呼林娇娇,吭哧了半天才开口。
“小丫她咋样了?”
林娇娇也不瞒着他。
“这孩子身上的外伤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腿骨断了之后没有及时接上,自行愈合的时候长歪了,还有一段骨岔戳在腿部的血管上,所以才会化脓感染高烧不退。”
小柱子听不懂这些,只知道似乎有些严重。
他急切的从怀里掏出个钱包,打开递到林娇娇面前。
“我们只有这些钱,求你救救小丫吧。”
这钱包还是当初偷的梁春才的,他们没敢多花,饿了也只是去翻些垃圾或者讨点饭吃。这钱一直留着给小丫治病。
可是,小丫的腿那么严重,医院都说做手术最少要五百,还不一定能治得好。
他红着眼执拗的举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