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世上的奇葩永远不会单独出现,张三会话才落,那边人堆里就咕叽咕叽的有人笑了起来,黑白无常鬼儿看过去的时候,那人跪下连连告饶,可嘴上说着告饶的话,喉咙里却仍旧咕叽咕叽的笑,到最后捂着肚子,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指着张三会:“哎呀……妈呀……你个傻……二傻子,你要害……害死我……二位阴差老爷,不……不是我要笑话你们,是这……这傻子害我笑的……我死了做鬼也……也不放过他!”
张三会心情很糟糕:“你他娘神经病吧你!”
那人又咕叽咕叽的笑:“你傻……傻子!”
两个人就这么鸡生蛋,蛋生鸡的来来回回的骂,除了这两人的叫骂声,其它再无一丝声音,气氛异常的诡异尴尬。
张三会气的袖子捋了起来,他实在受不了了,不揍这该死的家伙,这辈子都要做恶梦!
可恶的是,张三会刚作势要冲上去揍人,那咕叽咕叽发笑的疯子撩起袖子抬了一下脸扭屁股撒丫子就跑,边跑还要嚷嚷:“张傻子杀……杀人啦……”
张三会气的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只恨自己没记住这欠抽的长什么样,至于那句张傻子,张三会并没想这么多。
可是,当那疯子抬起脸扭屁股撒丫子狂奔的时候,袁屿清澈的眸子里忽的亮了亮,渐渐的蒙上一层水汽,低下头咧开嘴角开心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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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疯子跑了很远,才赤着脚慢吞吞的挪到辽河岸边,蹲下身子,犹自对着河里流淌的水呵呵笑上两句。
直到身边站了一道身穿长袍的身影,看着他神色复杂的道:“玄祖,你不惜千里,装疯卖傻的在这里露上一面,图的是什么?没人会在意一个疯子的!也不会有人因为一个疯子而对那小子手下留情!”
疯子突然不笑了,在河水里随手捞了几下,看着黑漆漆的河水呸的吐了口浓痰,干笑一声:“我终究是他的便宜大哥,把他送到太一宗,到底是对是错,我也不清楚!刚才那小子看见我了……”
疯子拿浸湿的手掌擦了擦脸,沉吟道。
“然后呢?有何用?”
疯子回过头:“让他知道,无论怎样,他的便宜大哥没有丢下他,这就足够了,你也知道,那小子以前最害怕的就是被别人抛弃……”
“可是你仍然阻止不了那些人,就凭太一宗那些人,今晚难以护他周全!”
疯子望着惨黄的月亮一角,又冷冷的扫了一眼辽河中翻涌的河水,突然轻轻笑了:“无妨,我没打算阻止他们,今天只要阻止住一个人,就足够了!”
“谁?”
疯子神色蓦然冰冷起来,站起身:“尸妖阿寻!”
说罢,疯子揪着下巴上的胡茬,淡淡的对那人道:“洞玄山门里的那摊子破事儿,你去管吧,我早没那个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