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却有些担心，有些东西是补不回来的。

算了，人各有命。

“小公主身子可好？”明媚问。

听到别人问自己的女儿，佟贵妃心情更好，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她原本就温婉美丽的脸上多了一份母亲的慈爱。

“和婉身子很健康呢，”佟贵妃柔着声音说：“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让我孕期多走动走动，我可能就不能好好的生下和婉了……”佟贵妃有些感慨。

明媚笑了笑：“这没什么。”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话，临走前，明媚看着佟贵妃苍白的脸色，终于还是说了一句多保重身体。

佟贵妃看着那女子远走的身影，眼眶有些发酸。

她入宫后，一个本应是她的对手的女人，给她的关心和温暖都比她的额娘和丈夫要多……

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送走了明媚，宫女进来低声说：“娘娘，您的额娘到了。”

佟贵妃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请额娘进来吧。”

赫舍里氏走进女儿的寝宫，看着床榻上的女儿，心里多少是有些心疼的。

“为何还在休养？”赫舍里氏不解的问：“太医怎么说？你可有伤到元气？还能再生育皇子吗？”

原本听到额娘的问候，有些开心的佟贵妃，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神一暗。

“可能要让额娘失望了，”佟贵妃笑了笑，说：“额娘，太医说，女儿以后可能无法再生育了。”

赫舍里氏眼里失望一闪而过，但是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女儿，最终还是把嘴边的那一句“不能生育皇子的贵妃算什么贵妃”给咽了下去，说：“那些事以后再说吧，你现在要好好的养好身体，万一以后身体好了呢？”

佟贵妃轻轻点了点头，不说其他的。

赫舍里氏叹了口气：“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人怎么放心的下来？”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佟贵妃笑了笑问：“我有阿哥，有公主，是皇上亲封的贵妃，我这个样子很好。”

赫舍里氏皱着眉头：“公主就不说了，到底是你生的，只是四阿哥，到底是从别人肚子里出来的，你得有一个你自己肚子里的才行。贵妃，贵妃有什么用？论宠爱，你不如淑贵妃，论子嗣，你更不如人家了。你这个贵妃，你这个后宫第一人，名存实亡而已。”

佟贵妃冷笑：“那又如何？我终究是贵妃。”

赫舍里氏也冷笑：“我的好女儿，舒贵妃有六个孩子！”

“淑贵妃还年轻，20岁左右的女人，想生还能再生，若是人家再生一两个孩子，你猜猜以人家现在的宠爱，当皇贵妃难不难？”

佟贵妃想起明媚的脸，眼神闪了闪：“就算淑贵妃当了皇贵妃，哪怕人家当了皇后，那也是人家有本事。你女儿我没本事再生一个了。”

赫舍里氏你了半天，看着无所谓的女儿，终究是没有说出更重的话来。

“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说这些。”

看着女儿，赫舍里氏终于开口：“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妹妹？”

佟贵妃皱了皱眉：“我的妹妹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个？”

赫舍里氏没有明说：“你有个妹妹，容貌不俗，这两年身段也养好了，过一段时间你阿玛会想办法把她送到你宫里来，你多照顾着点。她若是有那个本事生下个阿哥，那也能算作是你生的。”

佟贵妃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刚才淑贵妃是不是来看你了？”

赫舍里氏又问了一句。

佟贵妃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