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乌云慢慢遮住了月亮,天地笼罩在一片漆黑里,风大了,从沙漠里卷来的细沙仿佛飘起了淡淡的雾。
新兴的小镇,房子大多数都是新的,一座座的院子黑黢黢的,偶尔没灭的灯红红的像暗夜里野兽的眼睛。风呼呼的吹着,穿过树梢犹如鬼哭狼嚎。
昆岗镇唯一的棺材铺子里飘出似有若无的焚烧纸、香的气味,可整个棺材铺子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
一道黑影从漆黑的街道远处走来,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仿佛从风沙乌云里走出来的魔鬼,直不楞登的冲着棺材铺子走去。
“扣!扣!扣!”连敲门的声音都很凝滞、缓慢。
门被打开,一只女人的胳膊伸出来,将男人拉进房间,“咣”地一声关上门,然后屋里传来男女不可描述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激烈,夜猫干架似的。
“咻咻咻”数道黑影从暗夜里出现,点燃了手里的火把,将周围照的亮如白昼。
常子腾一身绯红官服,排众而出,冷声道:“冲进去!”
“哐,哐!”几声巨响,侍卫高手破窗破门而入,见到一对男女交叠在棺材板儿上,吱扭嘎吱地闹腾的欢。
两人仿佛没有看到这么多人举着火把围观,旁若无人地酣战。那女子还高喊着龙天翊的名字,语言不堪入耳。
侍卫从水缸里舀出两瓢水泼在那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身上,他们正是塔娜公主和乌吉力!
塔娜公主回神,看到自己与乌吉力绑在一起,不禁大惊失色,“怎么是你?睿亲王呢?!”
乌吉力的状况显然不是药物引起的,凉水泼不醒他,深情热烈地凝视着塔娜公主,仿佛她是自己刻骨铭心的爱人。
塔娜公主看着这张老脸对自己作出这样的表情,差点儿吐了,眸光闪烁不定,突然大喝一声:“有人害我!”
她也不是傻瓜,事到如今她已经猜到定是拿到的那根头发出了差错,但是她不应该失去神智,来错了人也应该发现,怎么会与乌吉力滚到一起的?一定是被人将计就计了!
常子腾冷笑一声,道:“谁害谁,审过以后就知道了。”
塔娜公主高声大喊:“冤枉啊救命啊,有人要杀戎狄国公主啦。”
可惜没人来救她,她是来‘偷睡’龙天翊的,只带了两个贴身随从,都被常子腾的人给制住了。
常子腾有严重的洁癖,不会进屋看这场面,站在门外,对侍卫道:“堵了她的嘴,带回去审问!”
与此同时,在一间没有窗户的耳屋里,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正戴着萨满面具跳着大神,面前的香案上摆着蜡烛香炉,还有一个小草人儿,上面缠着一根头发,裹着符纸、扎着几枚银针。
那男人一看有人闯入,知道事情败露,转身就按机关门,想从密道逃走。可惜,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按了又按,那暗门纹丝不动。
几名侍卫冲过来,将男人摁住,一通卸胳膊卸腿儿卸下巴,将他制住了。
塔娜公主和那巫师在牢房里看到了他们的舞姬,顿时更加确定这是中了龙天翊的套儿了。
此时龙天翊已经睡了一觉了,苏柒柒起夜,他起来陪着,然后小心地护着她的腰和肚子,让她侧躺好。
苏柒柒枕着他的胳膊,迷迷糊糊地问道:“那个戎狄舞姬是不是想作妖?”
龙天翊轻笑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
苏柒柒顿时有委屈涌上心头,愤愤不平地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那个舞姬围着你跳舞,一下子就坐到你怀里去了,你抱着爱不释手。”
龙天翊哭笑不得,轻声宽慰道:“梦都是反的,所以放心吧,那是不可能的。明天你就见不到那舞姬了。”
苏柒柒睁开眼,“你把人给处理了?不至于吧?人家给你抛几个媚眼儿而已,这算不得大罪吧?”
龙天翊道:“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她配合塔娜公主想取我们的头发。我将计就计,逮了一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