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氏不再说话，完全被章佳氏的嚣张气焰给压下去了。

元卿看着场面，只怕就算有大福晋的照顾，齐和雅也必定不会受章佳氏的为难。

她在大阿哥后院的日子，可能并不如她信上说的那般自在得意。

元卿不想参与两人的争斗，但伊尔根觉罗氏经常照拂齐和雅，这份恩情得记着。

元卿直接忽视章佳氏，向大福晋道：“想来表姐和二格格都多亏大福晋时常照拂，今日在此替表姐谢过大福晋了。”

伊尔根觉罗氏笑道：“说照拂也谈不上。”

之后元卿与伊尔根觉罗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章佳氏几次插言都被元卿无视了。

心里气急，在心底暗讽，不过就是家世好得意什么。

如今伊尔根觉罗氏身子不好，指不定哪天没了，她就是大福晋，到时候完颜氏家世再好也得叫她一声大嫂。

……

康熙在内室更衣，梁九功一边伺候一边说道：“方才宁寿宫来报，说德妃娘娘和荣妃娘娘在殿内，竟拌起嘴来了。”

康熙并不关心宫里妃嫔如何争斗，只要不损伤朝政和皇嗣，那都是女人间的小事。

“这等事，也值得你告诉朕。”

梁九功笑道：“是小事，不过两位娘娘话里涉及了太子和福晋，所以奴才就多听了一耳朵。”

“呵——”康熙嘴角冷笑，似乎并不在意的随口问道：“她们也谈论太子，谈论什么，说来听听。”

梁九功继续说玩笑一般的语气说道：“德妃娘娘讽刺宜妃、荣妃两位娘娘巴结完颜福晋。

宜妃娘娘忙着伺候太后没搭理，荣妃娘娘倒是回了两句。”

“这个德妃，”康熙冷漠中带着与太后同样的轻蔑。

梁九功早就不满德妃得势时，目中无人的样子。这时候能多捅一刀算一刀：

“是啊，德妃娘娘好似不喜完颜福晋，前些日子完颜福晋送四阿哥的锅子，被永和宫给扔出来了。

想来宜妃、荣妃两位娘娘也都是知道那锅子美味，可惜了德妃娘娘如此暴殄天物。”

“丢了？”康熙眼中已经隐隐有了怒火。

他知道德妃是个小家子的，但为他生育不少子嗣，所以能给的脸面他都会给。

孝懿皇后去世后，四阿哥回到德妃膝下，他也知道她偏心十四。

到底是自己身边养大的，偏心可以理解，就如同他更偏心自己亲手养大的胤礽一样。

但怎么现在看来，倒不止是偏心这么简单。

康熙又问道：“平日，德妃对老四如何？”

梁九功这次没有添油加醋，如实回答道：“四阿哥是孝懿皇后教养，许多脾性都与德妃娘娘不同，难免多些疏离，自然不似十四阿哥那般亲近对待。”

康熙点点头，如果只是这样倒罢了。

“你叫人好好看着德妃，尤其是与四阿哥在一起时。”

“是，”梁九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