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说道:“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吧,今日咱们就在外边吃,更宽敞随意些。”
更因为,还有个人想看看秋明。
秋晗和秋芷俱是一愣。
之前不都是在殿内用膳的,今日怎么竟然要去院子里了?
她们虽然疑惑,却也只能按照元卿的吩咐去办。
上膳后,元卿说道:“今日秋映辛苦,就坐这吧。”
她将秋映按在主位上坐着,秋映平时虽然胆大妄为,却也不敢抢主子的位置坐。
被针扎了一般,立刻抬起屁股,却又被元卿给按了下去:“你就坐着,这是命令!”
这下没法子,秋映只能忐忑地坐了下来。
元卿则带着秋明坐在下首的位置。
坐下后,她朝对面看去,这个角度不错,应该能看得很清楚。
用膳时,大家似乎都很拘谨,于是元卿将其他奴才们都遣了出去。
没有其他人拘束着,很快连最放不开的秋芷,都渐渐与她们打闹在了一起。
她们嬉笑玩闹,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在英勇公府,在太子府时的日子。
有热闹的场景,便有寂静孤寂的角落。
他站在无人处,看着她的幸福。
………
元卿留秋明用了午膳后,她就不得不离开了。
“奴才告退。”
秋明给上位的元卿磕了头后,由秋晚带着离开了坤宁宫。
走到殿外时,秋明下意识地在四处搜寻着某个身影,只是在那熟悉的位置,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人。
秋晚见她失望的模样,提醒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秋明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感激地看向她:“多谢。”
秋晚虽然比她们四个来得晚些,她却明白她的好意。
只是,那个年少时便爱着的少年郎,岂是那么容易就能从记忆中抹去的。
秋明走后的几日里,溪亭总是魂不守舍。
元卿没有怪罪他,坤宁宫所有人都当作看不见,仿佛一切如常。
直到溪亭在一日元卿单独带着小阿哥们的时候,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元卿虽然疑惑,但心里却隐隐预料到了什么。
溪亭默默地在她面前行了三跪大礼。
“奴才想去求主子成全,让奴才去守陵吧。”
听到他的话,元卿神色一顿,却并无意外之色。
其实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溪亭是明朝后嗣,去为先祖守陵,也算是尽一份孝心。
元卿叹了一声,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守陵孤寂清苦,你真的想好了?”
溪亭点了点头。
这件事,他已经在心里打算了很久,若非下定决定,他也不会来告诉元卿。
溪亭又在地上朝她磕了几个头。
“奴才承蒙主子不弃,才能安稳多年,能跟着主子,是奴才这辈子天大的福气,来生结草衔环,才能报答。”
看着地上跪着的溪亭,元卿有片刻的失神。
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那般的瘦弱,眼里却透露着倔强的模样。
罢了,总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若非阴差阳错,他本也不该是这样的命。
“既然是守陵,便要有个正经身份,此事我会与皇上商议,你先下去吧。”
“嗻。”
溪亭退下后,元卿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沉默良久。
这些年溪亭对她可谓是忠心耿耿,他到她身边后不久,便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相告。
那时她便答应,有朝一日,会帮他恢复身份,让他去明皇陵尽孝。
所以,这次她或许真的不能再留下他了。
元卿带着人去了乾清宫。
“参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