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放心,该打招呼的,奴才都已经打过招呼了,想来他们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弘懿魂不守舍地一直朝府内看去。
月琴看出她的不对劲:“公主是在找谁?”
“傅清呢?”
“奴才回府便没见过傅二爷,听府卫们说,公主回宫那天,傅二爷也离开了,之后便没再回来。”
月琴虽然没见到傅清,但作为跟在弘懿身边最久的人,她对傅清知道得可不少。
对他们的从前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试探着问道:“公主是想起什么了吗?”
弘懿摇了摇头,她若是想起来便好了:“月琴,你觉得傅清为人如何?”
“傅二爷……”
想起他,月琴就忍不住打了寒颤:“公主别怪奴才僭越。”
“你说吧,我不怪罪你。”
月琴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奴才觉得傅二爷很可怕!”
可怕?
这倒是弘懿没有想到的,这段时日的相处,她没觉得傅清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啊。
但月琴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慌,做不得假,她是真怕傅清。
傅清是个被严格规矩教导出来的,从小便规矩守礼,甚至是古板迂腐。
上对君王长辈,下对兄弟奴仆,皆是如此。
从前弘懿时常跑去府上找他,私下里他便会将她身边的奴才们都敲打一遍,甚至还去请了皇上的圣旨。
而月琴作为当时公主的贴身奴才培养,自然是首当其冲。
傅清那张严肃的神情,看得人实在心惊。
对待这些众多的人,傅清都是一板一眼、毫不留情,只有弘懿是个例外。
大概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弘懿抱着他,在他脸上胡乱一通啃的时候,就注定了。
知道他已经走了,弘懿便去了他之前住的屋子里。
因为要贴身照顾她,傅清的房间就在正殿的后面,距离很近。
房门打开,他走了很久,里面连残留的气息都没有了。
屋内布置,与他家中的风格一致,甚至连书架上那几册格格不入的话本,都被放在相同的位置。
弘懿站在书架前静立了许久。
正要离开的时候,目光突然从他忘记关上的抽屉上略过。
那是什么?
弘懿走到书案前,看清了抽屉里的东西。
是一沓未拆封的信。
每一封上面都写着:娇娇亲启。
上面的字迹是傅清的。
她逐封拆开,最早的一封是靖德十二年所写,也就是傅清当年离京之时。
之后几乎是每个月,他都会写一封信。
只有他受了重伤的那次,因为伤在肩膀上,隔了一个月才能重新提笔。
信中内容絮絮叨叨,讲诉着他最日常的生活,或者看到有什么有趣的、吃到什么她可能会喜欢吃的……
其中并无一字思念,却处处俱是相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