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想,
原地消失。
她又把头偷偷转过来,小声问“林木,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林木手下停了下,又沾了点乳膏继续擦,沉默片刻才开口“我没有生你的气”。
叶洛整个身体转过来,“那你为什么都不说话”。
林木因她的动作沾着乳膏的手举在空中,见她一副‘不说清楚不行’的表情,叹了口气“洛洛,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叶洛眼中尽是不解和疑惑。
林木解释道“我能很明显的感觉你对医院相当熟悉”。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很熟悉的找了一台机器办了卡缴了费,甚至都不用看指示牌就知道该去几楼什么位置拿药。
一切都那么的自然,仿佛这套流程她已经做过无数次,不必再多加询问。
还有萧景,从他们的称呼和交谈中不难发现他们是相当熟悉的,他不是纠结她有个不错的异性朋友,而是萧景的身份。
从萧景放在手肘间的白色外套上露出来的胸牌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所属的科室——精神科,
叶洛和一个离她圈子很远的精神科医生认识大概率是他们是医患关系,如果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她对萧景的称呼应该是名字,而不是……
林木用放了乳膏的手从纸盒里抽了两张纸,擦拭手中剩余的乳膏“我很清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才会对一个环境熟悉”。
擦拭后的纸巾被随意的扔进垃圾桶,已然不留任何污渍的手牵起叶洛的一只手放在手心握住“我生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找到你,这样你不舒服的时候就可以一直陪着你”而不是现在在这里想着你受过哪些苦遭过哪些罪,才会无助到去寻求精神科医生的帮助。
叶洛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身体就不自觉的僵硬。
他是发现什么了吗?
手指无意识的抓着衣角搅动。
那是她最不堪,最不想回忆的过去。
她一开始并不是去萧景家做治疗,而是从萧景给的名片上找到了他所在的医院,挂了他的号。医院那些繁琐的程序她早就熟能生巧,更不必说她已经走过很多次的医院里拐来拐去的过道。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她没有办法去医院,萧景才把他在医院附近的房子的其中一间改成治疗室。
她到现在都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她早就放弃自己了,而不是和正常人活到现在,甚至和林木重逢。
但是她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林木说起那段过去,这相当于把一条已经结疤的伤痕,让她亲在再撕开。
可是林木既然有察觉了,早晚会知道这些事,与其听别人说,不如从她口中说出来。
叶洛低下头,看着被他紧紧握在手心的手,手指在他掌心轻抚。“林木,我知道你已经猜到我和萧景的关系”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稳了稳情绪继续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萧景都在给我做心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