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移动,两个人在地上的影子慢慢拉长,渐渐地混为一体。
他强压住心里的悲恸,开口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洛洛”。
叶洛抬起头,面无表情,眼前的人长的好像她的林木,可是比他年纪要大。
她觉得要是林木到了26岁应该和眼前的这个男人长的差不多。
可是她的林木现在才19岁,正是青春年华。
只是他的味道和林木好像,她迷惑了。
好一会她才想起了什么,眉眼弯下来,委屈的抱怨,“林木,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林木稍微放松,她还能认出他,下一刻却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热流,任它夺眶而出。
她说,“你再不来,等学校开学,你就看不到我了”。
他埋在她的颈间,沉默良久,最后说,“我的错,我来带你回家”。
她来到这里只是以为他在这,以为他们还是从前那样炽热年轻的时候。
她忘记了回家的路不要紧,忘记了现在的时间不要紧,只要,没有忘记他。
林木的手臂绕到她的膝盖下面,轻微用力就抱起了她。
她好像又瘦了,这个认知让他心疼不已,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极尽克制。
高离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脏乱,意识混乱,没有活力的女人是他们要找的叶洛,可是那张靠在林木胸前的脸,的确是她。
“让医生过来,我在家里等他们,你回A市把萧景带过来”。
高离看着他宽大的背影,此时竟显得脆弱无比,看似冷静镇定,可是脚下的步伐凌乱得很。
他不敢耽搁,打电话说了地址,让他们的人把医生都送到叶洛的家里,她看起来的样子不是很好,除了精神方面,还有身体。
刚才她蹲坐的地方一摊鲜血很是明显,他别过视线,眼底有些难受,肯定是阳光太过刺眼了。
高离开车把他们送到叶洛家门前就开车去了机场,买了最快的票回A市。
房子许久未有人住,推开门就是迎面的灰尘,林木把怀里睡着的人抱的紧了些。
请来的打扫的人还没来,他就抱着她坐在掀开白布的沙发上面。
医护人员很快就到了,就这样在一个被抱住,一个抱人的情况下把两个人都检查一遍。
叶洛出血是因为她刚做过流产手术,子宫还没有恢复,只要吃点药,卧床休息就好。至于林木伤口已经有撕裂的痕迹,白色的绷带上面有血迹渗漏出来。
消毒重新缝合势必要吵醒怀里的人,他拒绝。
他的固执不听劝让人没办法,只能等着,等着屋里被打扫干净,床架上铺上干净的被褥。
有些年岁的木质楼梯,经久未修,踩上去吱吱作响,他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擦拭身体,换好衣服。
她应该太累了,或者是在他身边很安心,一系列动作下来仍旧睡得很香。
林木处理好伤口就蹲在床边看她。
房间里最后一点夕阳被黑暗吃掉,取而代之的是床头旁造型独特的台灯。
微黄的灯光印在她的脸上,惨白的小脸好像恢复了一点血色,他用指腹在她柔软嘴唇上摩挲,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出了几个牙印,很深。
他本来可以直接带着他会A 市,但是害怕刺激到她,他和萧景通过电话了,她这种情况可能是受到刺激后的自我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