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句话真不是盖的。
画轴都还没有展开呢,就能知道是哪个朝代的,而且还能说出大致的年份,这个本事实在是太牛叉了。
“罗教授您真厉害,这幅书画是德佑二年,我刚刚在百度上查了一下,也就是公元1276年,刚好在您说的范围之内……您这个眼光,我是真的服。”
“没你说的那么玄乎,这种三经单纬的暗花绫,只有南宋晚期才有。自从宋理宗开始亲政之后,为了减少日渐庞大的宫廷开销,就在福州增设了一个内务衙门,专门生产这种绫子给宫廷使用。到了1277年蒙古大军占领了那里,这种绫子就再也没有了,这不是什么难事,毫无技术含量,稍微有点历史常识的都知道。”
“把画轴打开,让我看看书画的内容。”
“嗯,不错,着墨和填墨的手法都对,线条酣畅淋漓一气呵成,浓淡变化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地,圆转随心看着就很舒服,这幅《松山兰花图》绝对是很少见的名家大作……我得好好的看看。”
罗教授拿出了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幅画,那副屏气凝神的专注表情,就好像是唯恐惊动了什么似的,一边看一边小声的念叨着:“远山近水三七布局,这是典型的南方画派风格,你们看看这山,虽只有寥寥数笔,但却疏密张弛高低错落。还有这水虚实动静全都在笔墨之间,功力十足啊。”
“你们再看看这几株兰花,竟然使用了似有似无的虚笔,明明是写实的工笔手法,却满是写意的神韵,妙笔盎然,浑然天成,大境界呀绝对的大境界。”
不管是阿义还是陈长生,全都门外汉,他俩根本就听不懂罗教授在说些什么,只是知道这幅字画非常的好。
罗教授鉴赏这幅字画之时的表情,就好像摄影师见到了绝美的景色,早已经沉浸其中了。
“那个……罗教授,您是书画鉴赏的专家,既然您说好,那这个东西肯定就不赖,您能不能给这幅书画估个价儿?”
陈长生和阿义并不关心这幅书画作品到底有多好,他俩只关心一个问题:值多少钱?
瓷器也好,字画也罢,不就是用来卖钱的吗?
红彤彤的钞票才是衡量这幅画价值的唯一标准!
“值多少钱?”罗教授终于抬起来头,先看了阿义一眼,又看了陈长生一眼:“这样的名家大作能够历经千百年的岁月传承下来已是殊为不易,不能简单的用金钱衡量。”
不用金钱衡量,那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知道这个作品的作者是谁吗?”
“上面写着呢,是一个叫阇黎释南的人。”阿义笑嘻嘻的说道:“罗教授啊,这个阇黎释南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在网上查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资料。”
“你们不知道阇黎释南是谁?”
“我在网上查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资料。他是个日本人吗?要不然怎么会姓阇黎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姓氏。”
“阿义啊,你错了,阇黎不是作者的姓氏,而是他的身份。”
身份?
阇黎是什么身份?
“阇黎就是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