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的秦淮河畔游船如织丝竹声声,远处灯火点点,近处波光粼粼,如梦似幻,不知究竟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
长干桥一带是京城最有名的繁华富庶之地,差不多就相当于是这个时代的“核心商业区”。
数不清的大小船只泛舟于秦淮河上,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誉满京城的“花船”。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数不清的文人仕子流连于花船之上,听乐曲悦耳看美人翩翩,早已沉醉在温柔乡里不知今夕是何年。
江南本就是烟花繁盛之地,尤其是这一带,聚集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十大名妓,丝竹乐舞薄纱轻罗的女子的俏丽身影如同惊鸿一瞥,时常出没与车马游船之间,怎不让人沉醉?
秦淮河上的花船虽是烟花之地,但和一般意义上的青楼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改变。这里很少有操持皮肉生意的妓家,而是更讲究情调,当然价钱也格外的高。
随便请当红的姑娘吃一盏清茶,就要好几两银子。若是再听美人弹奏一曲,少说也得贫寒人家一年的开销。
无论外面的世事如何变化,这里始终是轻歌传唱曼舞翩翩,把酒浅酌一醉正是无数达官贵人的最爱。寻欢作乐之辈换了一茬又一茬,秦淮河上依旧是风流鼎盛,从未有过任何改变。
此时此刻的徐静昌正惬意的躺坐在花船之上,闭着眼睛欣赏柔婉的琴音,左右有好几个样貌绝美体态风流的女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三公子,这一曲《半万兵》还算能入得了法眼吧?”那个年轻的姑娘轻轻的揉捏着徐静昌的小腿儿,巧笑嫣然俏语娇声:“上回三公子说喜爱这首《半万兵》的曲子,为了讨三公子的喜欢,奴奴练了好几天呢?”
徐静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摸着美人的小手呵呵一笑:“适才你弹奏的这一曲《半万兵》,手法还算轻灵,只是少了些金戈铁马的激昂,多了几分柔柔诺诺的脂粉气,不过也算是有五七分的火候了。”
“奴奴只是弱女子,哪来的金戈铁马之气?若是三公子喜爱激昂厚重的曲目,何不去找一个手持铁筝的虬髯大汉?又何必让奴奴费心费力的弹奏三公子的曲目?”
“我才说了你一句,你就这么多的牢骚。”徐静昌笑嘻嘻的抚摸着美人柔腻的手背,那只手竟然不老实起来,在这个小美人的身上上下其手大肆轻薄。
那美人却不躲闪,只是吃吃的笑着,竟然不由自主的把身体偎依在徐静昌的腿上……
作为徐爵爷独生的儿子,徐静昌又被人们称为“小侯爷”。只是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而是习惯于接受“三公子”这个名号。
“三公子”并不是说他在家里排行第三,而是因为他乳名叫做“三儿”。
和很多官宦子弟一样,这位小侯爷三公子同样喜欢声色犬马,尤其喜欢和秦淮河上的红姑娘们交缠在一起。
在秦淮河的花船上讨生活的姑娘们也喜爱小侯爷三公子这样的“贵客”,一来是因为他出手阔绰,只要把他伺候舒坦了,就会有大笔大笔的银子打赏下来。再者也是因为小侯爷三公子是出了名的风流,若是能和他有一段佳话,也可以提高自己的身价和知名度。
“三公子,时辰已经不早了,今晚……就不要回府了,还是宿在船上吧?”
当美人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三公子赶紧说道:“彻夜不归?我可不敢。若是被我爹知道了,肯定要打断我的腿。”
美人登时就笑了,是那种很暧昧的笑:“都说三公子是花丛中的风流人物,却原来胆量只有针尖那么大,明明怕老侯爷的家法,却还要出来偷偷摸摸的风流快活。若是换做别人,奴奴才不会让他在船上多逗留片刻,今日诚心诚意的挽留,三公子却又如此的胆小如鼠……”
三公子哈哈一笑,顺势就那美人搂在怀中,一个肥嘴儿亲在她的脸上,故意用调笑的口吻说道:“连你也敢说我胆小如鼠?我这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说话之间就要亲嘴儿扯衣裳,那美人故作娇羞半推半就,却早已瘫软在他的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