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清楚自己的亲爹是何等样人了,这种事情他做的出来,而且早就有了“前科”。
虽然母亲又说了几句什么,但沈蓉儿自己的亲娘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最多也就是唠叨几句抱怨几句而已,根本就不能真正的保护自己。
沈蓉儿早就对自己的父亲母亲不抱什么幻想了,只能指望自己。
和那个受气包的母亲完全不同,沈蓉儿才懒得去和父亲讲道理,她就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
虽说上一次在陈长生的帮助之下,以装疯的形式躲过了一次“劫难”,但她很清楚的知道这并不算完,以后肯定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所以,她一直都在暗暗的准备着。
她一溜烟的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中,冲床底下拽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包袱里头有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些干粮,当然也少不了银钱盘缠。
一直以来,沈蓉儿都在紧锣密鼓的为“离家出走”做着准备,除了想方设法的积攒“路费”之外,她还“顺手牵羊”从父亲的书房里偷了几幅名家字画。
只要把这些东西卖到当铺里头,就能换一大笔银钱,足够自己在外面过一阵了。
她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彻底离开这个家,只要父亲还活着她就再也不回来了。
唯一值得牵挂的就是那个受气包母亲。
母亲性格懦弱,自己走了肯定她肯定会很伤心。
但沈蓉儿离家出走的打算早已无比的坚定,她稍微想了想,干脆提笔给母亲写了一封“道别信”:“母亲大人台鉴,不孝女蓉不得已而离家,他日自会择机重聚,母亲大人保重,勿念。”
沈蓉儿从来就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女子,简简单单的写好了“道别信”之后,就扛起了那个沉甸甸的大包袱。
就好像做贼一样从后窗跳了出去,为了不弄出动静,她高抬腿轻落足,猫着腰贴着墙根来到了后院的西北角。
马上就要离家出走了,虽然心中连一点点的留恋和不舍都没有,但沈蓉儿还是有些牵挂自己的母亲。
但也仅仅只是牵挂罢了。
她紧紧的抿着嘴唇,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朝着母亲的卧房拜了一拜:“母亲大人生我养活,蓉儿却不能在膝前侍奉,实是不孝。但母亲大人想必也明白不孝女的难处,若是我再不走,这辈子就完了呀。”
“我知道走后母亲肯定会伤心落泪,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等我在外面安顿下来之后,一定会找机会把母亲接出去,母亲千万保重,不孝女走了……”
重重的磕了头之后,她甚至懒得回头再多看一眼,就好像灵活的小猫一般,登上了茅厕的矮墙。
踩着矮墙,以无比熟练的手法抓住了那棵大树的丫杈,仿佛猿猴般顺势荡了几荡,就用脚尖勾住了高高院墙上面的“扣瓦檐儿”……
以前的时候,沈蓉儿每次偷偷的溜出家门,都是“翻墙而走”,这一套动作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爬上高强之后,先把那个沉甸甸的大包袱扔了下来,然后纵身一跃,捡起包袱飞跑着转过街角,片刻之间就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