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刺秦王乃是千古绝响,是被太史公收入史书传承千百年的一代传奇。
但陈长生绝不想成为明朝版的荆轲。
事情是明摆着的,不论历史上的荆轲能不能成功的刺杀秦王,荆轲本人都不可能活着回去。
人家荆轲刺秦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陈长生可不想死。
陈长生这种人,从来就不是视死如归的大英雄,但凡是真的到了生死考验的紧要关头,他肯定会开启时空之门溜之大吉,最多也就是顺便把桃儿带上而已。
为了朝廷的差事就拿自己的小命儿去冒险,陈长生对朝廷没那么“忠诚”!
当他在那几个士兵的带领下,来到王府后花园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位大明朝的“铁骨忠臣”——李芳。
李芳李公公被绑在一棵大树上,早已经打的不成人形了。
脸上的鲜血已经开始结痂,他的牙齿都被打掉了几个,因为顶着炎炎烈日又刚刚遭受过酷刑,早已经半死不活了。
谷王绝不会要了这个老太监的性命……至少现在不会,因为他还有用:可以拿来祭旗!
李芳那个“钦命内使”的身份,简直就是祭旗的不二人选!
谷王故意把他绑在这里,就是为了给陈长生看的。
原本已经半死不活的李芳,看到了手捧着印信的陈长生从身边走过,顿时就知道他已经投靠了谷王,立刻就朝着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用老太监特有的尖锐嗓音破口大骂:“陈长生,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今日你降了逆贼,可想过家人会是什么下场么?万岁一定会杀光你的全家……”
面对李芳的喝骂之声,陈长生似乎有些愧疚,耷拉着脑袋从李芳身旁走了过去!
整个王府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谷王正端坐在后花园那个人工湖的湖心亭中,不紧不慢的品着茶水。
绕过蜿蜒曲折的水上游廊,陈长生踩着小碎步来到了这个小小的湖心亭,立刻就跪拜了下去:“下官拜见王爷。”
谷王故意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陈布政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给陈布政使看座。”
明明知道陈长生这个所谓的“权布政使”就是李芳假传圣旨临时任命,谷王却故意口口声声的称他为“陈布政使”,这并不是为了嘲讽,而是出于一种政治需要。
朝廷任命的布政使,却投靠了我,这就说明我比朝廷更得民心啊。
“下官死罪。”
陈长生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木托盘,托盘里放着布政使司的印信,跪在哪里不敢起身,完全就是一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模样,这让谷王非常非常的满意:“陈布政使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本王自然是要重用的,也好让全天下的人都好好的看一看……”
谷王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把陈长生一刀给宰了,而是要给他一个官职,也好起到“千金市马骨”的作用,只有这么做以后才能有更多的朝廷官员投靠过来。
“那个老阉奴,”谷王遥指着远处被绑在大树上的李芳,恶狠狠的骂到:“这老阉贼祸乱朝纲,早就该死了,万岁爷身边的奸佞祸国之辈也不知道有多少,父皇百战而来的江山就要败在这些个奸臣贼子之手,本王正要起十万忠义之兵清君侧正朝纲……”
十万忠义之兵?
你就吹吧,就算你吹破了天,也不可能有十万大军!
陈长生一点都不在意谷王的牛皮到底吹的有多大,依旧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低声说道:“下官此次前来,还带着些手下人,下官斗胆请王爷放他们一条生路……”
“既是陈布政使的手下,本王自然会尽力保全。”
“下官的这个权布政使,只是李芳胡乱任命,小人从无此心,从无此心呀,小人真的不敢受此任命。”陈长生把手中的那个托盘捧的更高了:“请王爷收下布政使司衙门的印信,重新任命布政使人选。”
谷王笑呵呵的拿起了印信,但他看到压在印信之下的那几页纸之时,不禁问了一句:“这几张纸是……”
陈长生低声说道:“前任布政使石茂之,有一些遗留的文字,似对王爷不利呀……”
那个石茂之处处和谷王做对,他搜集一些证据什么的,完全就在情理之中。
谷王顺手拿起了那几页纸,刚要看一看纸上的内容,却惊讶的发现纸张下面还有个小玩意儿:这东西黑乎乎的,非金非玉,长有两寸,阔有一寸余,正中心位置上还有个不大的“红点儿”。
这就是那个时空遥控器,是陈长生穿越过去未来的关键道具。
“这是何物啊?”
“禀报王爷。”陈长生故意做出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脸上全都是阿谀的谄媚笑容:“此物乃是下官的家传至宝,最是妙用无穷,正要献给王爷……”
“这是你家传的宝贝?此物如此细小,也不知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