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把消息告诉那个女人了?”
当赵深问起之时,陈长生重重的点了点头:“乌拉图娅已经答应把消息告诉大泰吉了,应该还来得及。”
赵深可没有陈长生这么乐观,他的思虑更为深远:“无论是不是还来得及,都已经到了揭盅儿翻牌的关键时刻,事关咱们成败生死,咱们这些人的性命绝对不能托于他人之手。”
“来人。”
“赵将军有什么吩咐?”
此时此刻的赵深,脸上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就好像是对弈的国手正在凝视着棋盘,早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后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带几个兄弟骑乘快马,告诉孙指挥阿巴哈尔将有天翻地覆的剧变,让他们做好准备。”
“是。”
“等等……”就在那个孔武剽悍的手下要下去的时候,赵深又把他喊了回来,但却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陈长生:“陈指挥,到了这个时候,该把你的那两只鹰隼派上用场了吧?”
自从接到出使阿巴哈尔的旨意那一刻开始,陈长生就知道此行很有可能会发生这样那样的危险,所以就带上了黑彝人送给他的那两只鹰隼。
赵深是何等精明之人,早就看出那两只个头很小的鹰隼绝不可能是什么画眉、百灵之类的赏玩鸟雀,而是专门用来通讯的工具。
飞鸽传书,是这个时代最快捷最有效的通讯方式。
“好,带上我的那两只鹰隼,有什么消息就把它们放出来,我们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外面的情形。”
“是。”
“召集咱们的所有人手,不管我的亲兵还是小公爷的随从,当然也包括你们安北卫的那些好手。”此时此刻的赵深,已经完全取代了徐静昌这个官方的“招抚使”,不停的发布着命令,就好像他才是真正的最高指挥一样:“让所有的兄弟全都做好准备,时刻待命。”
“是。”
“好嘞。”
就在赵深、陈长生等人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准备迎接天翻地覆的剧变之时,阿巴哈尔大泰吉正在畅快的享用着美酒和烤肉:
“我的好兄弟,你的酒量可比前些年大多了。”虽然大泰吉并没有喝多少,却故意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我是真的不行了,再也不能多喝了。兀尔良,你替我喝了这一碗。”
“是,父亲。”
次子兀尔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朝着使者大人亮了亮碗底。
“兀尔良真的海量,再喝一碗……”
“尊贵的使者大人,您让我和父亲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喝酒吧?”
“当然是为了喝酒叙旧,但也不仅仅只是如此。”使者大人慢慢的放下了酒碗,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其实就算不用我说,大泰吉应该也是心中有数的。我只是想问一问,大泰吉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和明人的军队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