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这笔碳敬的数目虽然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少了,不是说吃顿酒宴就能花光的。
“哎呀呀,我说长生老弟呀,你怎么连花钱都不会了呢?”陈石基爽朗的大笑着:“既然这笔银子不在少数,那就多摆几桌酒宴,反正就是把这笔银子花光了才算完,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长生明白了。”陈长生小心翼翼的说道:“把就把酒宴定在今晚,如何?”
“行,你把能喊上的弟兄全都喊上,就说是我做东。”
“是,我这就去安排。”
“啥?你说啥?”康丰年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新来的这位陈公公要请咱们大家赴宴?我怎么觉得这事……这么玄乎呢?”
“我也绝对不靠谱。”王大有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咂着嘴巴说道:“他是钦命的安北督事啊,真要论起来,比你这个安北指挥使还要高半个级别哩。我都琢磨着请他吃酒,却又唯恐还不是很熟悉碰了钉子呢,他怎么会自己掏腰包请咱们大家吃酒呢?”
“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哦?”陆琦贤也吃不准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上官宴请下属的事情哩。”
连陈长生也摸不准这个陈公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他琢磨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他来咱们安北卫这边履职已经有五七日了,却从来没有查过咱们的账目,也没有动过咱们这边的任何事情,看起来好像很容易应付,但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位陈石基陈公公履新安北卫已经有几天了,但安北卫的局面依旧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他似乎并不急于揽权,甚至不干涉安北为的日常事宜,就好像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这明显就很不对头啊。
“我估摸着应该是这样,眼下他对咱们安北卫的局面还不是很清楚,正在慢慢的熟悉……这人很稳呀。”
“稳不稳的先不去说,但不贪财不爱钱的太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他要是不爱钱的话,还能爱什么?女人……不可能吧?”
自古以来,当官就是为了荣华富贵,所以才有了千里当官为求财的说法。
但他是宫里头的太监啊,正常情况下能做到四品就已经顶天了,不可能再有高升的机会。至于说个人的影响力和权力,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比如说李芳李公公,虽然本身的品级并不高,但谁也不能否认他的巨大影响力。
但李芳那是因为得到皇帝本人的信任,这位陈石基陈公公的资历还远远不能和李芳相提并论呢。
一般人,不是贪财就是好色,但好色这只能事显然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太监的身上。
那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这位陈公公很不简单啊……”
大家都已经意识到这位陈公公确实不简单,但到底不简单在哪里却又说不清楚了。
“不论如何,今天晚上的这场酒宴都是一定不能缺席的。”陈长生嘱咐众人道:“你们几个把下面的兄弟召集一下,能喊上的全都喊上。”
“是。”
“或许他的不爱财仅仅只是做做样子,大家也不要当真了。”
“明白。”
接受上司的宴请,而且还是这种刚刚到任的上司,要是真的空着手赴宴,那就真的“太不懂事”了。
人家可以不收你的礼,但你却不能不送,这是官场上的基本原则。
“咱们还没有摸清他的路数,先不要去你的广聚轩了……就去广义楼吧。”
“行。”陆琦贤重重的点着头:“我这就把消息传达下去……”
众人商议好了之后,马上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
到了倦鸟归巢的傍晚时分,安北所上上下下,但凡是有点品级的,只能能来的,里里外外的百十号人,全都换上了里外一新的便装,陆陆续续的来到了酒楼……
为了赴宴,陈长生还转么准备了一个礼盒,盒子里装着一根成了形的何首乌。
成形的何首乌,原本就是益气补血的上等药材,既不是十分的隆重也不是特别的寒酸,用来送礼绝对恰到好处……